本朝男女大防雖不似前朝那般嚴苛,但女兒家在婚前失了貞潔仍是一件大事兒。
如今雲莜最好的結果便是嫁給榮王為繼室,勉強還能將這樁醜聞遮掩過去。只是從此之後,雲莜便要與榮王繫結在一起,且她婚前失貞的行為終究要遭人非議。若是榮王不願迎娶雲莜,雲莜指不定就要被送去庵堂出家了。當然,雲莜是雲相的掌珠,且又是雲相唯一的骨血,雲相是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雲莜下場慘淡的,為了保住女兒,雲相少不得要給出些籌碼。
華陽郡主認為自家已經將雲莜攥在了手掌心中,說話也漸漸不客氣起來,只聽她揚聲對著碧紗櫥的方向道:“莜莜,你不是由身邊兒的丫鬟扶著去客房休憩了麼,怎麼會出現在我專為阿弟留出來的房間中?我阿弟在我府上小住時,偶爾會將姬妾安置在房中碧紗櫥內,他方才又喝了不少酒,想來是將你當成了他的姬妾……”
這話說的,倒像是雲莜自己在華陽郡主府中隨意走動,才釀成了這樣一場事故一般。
說完這話,華陽郡主又出言安慰:“哎,雖說你不大謹慎,可你也不是有意的。阿弟是男人,你是女人,這事兒終究是你吃了虧,我回頭會讓阿弟給你一個交代的。”
此時,碧紗櫥內一直燃著的薰香早已熄滅了,那隻青花海水紋香爐也讓人拿走了,換成一隻以陶器製成的蓮花香爐,務求不留下一絲破綻。可臥在碧紗櫥內的人,與站在外間的人,便是最大的破綻。
雲莜攥著周芸婉的手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看盡了華陽郡主的種種醜惡嘴臉,才站出來走到華陽郡主的跟前,只見雲莜眼中寒意凜凜:“貴府的確需要給我一個交代。我清清白白一個人,方才明明一直與周妹妹在一處,怎麼就與榮王有苟且了?莫非,隨意汙衊客人的名聲,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
眾人見雲莜衣衫齊整地從外頭進來,且還是與周芸婉一道進來的,不由吃了一驚。
倘若與榮王歡好的不是雲莜,華陽郡主與榮王又為何要一口咬定那人就是雲莜?更重要的是,那人究竟是誰?
華陽郡主臉色鐵青,懷疑是周芸婉給雲莜通風報信,才讓雲莜逃過了一劫。她狠狠瞪了周芸婉一眼,嘴上好聲好氣地安撫著雲莜,說一切都是誤會,可惜雲莜壓根兒不吃她這一套,語氣依舊諷刺而又尖銳,鬧得華陽郡主下不來臺。
華陽郡主面色十分難看,可她在雲莜麵前到底理虧,少不得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
她身旁的丫鬟品紅護主心切,開口道:“雲小姐莫急著怪我家郡主,此事興許當真有內情。若不是有人回了主子,道是親眼瞧見您身邊兒的南香扶著您踏入了此地,我家郡主也不至於誤會了您——對了,南香呢,怎麼沒有看到她?若是她在,就能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個明白了。”
品紅也是打的好主意,知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