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榮王。
誰能料到,在這深情的背後,事實竟是如此不堪?
人走茶涼,榮王妃才故去不過兩年,榮王就已經思量著要將亡妻拼死生下的兒子趕去莊子上,好為迎娶繼室做準備了,可見在榮王心中,什麼也比不上他的地位來的要緊。
今日榮王能夠這般對待已故榮王妃,來日他自然也能用同等的態度開對待繼室!
雲相心中這般想著,面兒上沒有立刻表現出來,只是沉靜地問道:“如此說來,將莜莜許配給你,便可後顧無憂了……”
榮王以為雲相答應了此事,面兒上的笑容擴大了不少,他剛對著雲相稱了一聲“岳父大人”,就感覺頰邊一疼,雲相的鐵拳狠狠砸在了他的右臉上,說來也巧,這拳與方才那砸在左臉的拳頭剛好形成完美的對稱。
“做夢!你與你姐姐一起算計莜莜,不拿莜莜的名聲當一回事,你以為,本相會迫於壓力將莜莜嫁給你這種人?!”
榮王連著捱了雲相兩拳,顏面盡失,且又自覺被雲相戲耍了,當即惱羞成怒道:“說白了,雲莜就是我穿過的一隻破鞋,我若是不要她,你看看滿京城裡還有誰會要她!她如果不嫁給我,日後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姓雲的,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雲莜與華陽郡主等人趕到了。
還未等華陽郡主給榮王使眼色,雲莜就逼至榮王身前:“你說誰是破鞋?堂堂一個親王,用那等下作的手段女幹淫了我的貼身丫鬟不說,還對外宣揚你女幹淫的人是我,你們姐弟倆究竟是何居心?合著今兒個這場賞花宴,竟是為我備下的鴻門宴。用寡廉鮮恥來形容你們姐弟的,都太便宜你們了,你們這對姐弟簡直就是沒臉沒皮!”
周倩茜素與雲莜交好,如今榮王姐弟這般明目張膽地欺負自己的小姐妹,又如何能忍?當下便出來幫腔道:“世人都道華陽郡主熱情好客,以收到華陽郡主的請帖為榮,可今兒個咱們才知道,這賞花宴原是華陽郡主為榮王舉辦的‘選妃宴’,看上了哪個便可對其下藥強行汙了她的名節。便是勾-欄-院裡的老-鴇,只怕見了華陽郡主都得甘拜下風呢!可惜啊可惜,你們機關算盡,卻沒算計到莜莜,只算計到莜莜身邊兒的一個丫鬟,還暴露了你們男娼女盜的真面目,也算是報應了!”
周倩茜這番話,可謂是將榮王與華陽郡主的面子扒了下來,狠狠仍在地上踩了一腳。尋常人不敢輕易得罪炙手可熱的榮王與華陽郡主,她卻不怕,一則是因她母親是當今太后的堂侄女,尋常宗室也要給幾分顏面,二則是因她家與雲相休慼與共,雲相支援誰為嗣子,周家就會擁立誰。如今榮王既與雲相撕破臉,周倩茜自然無需給榮王留顏面。
華陽郡主聽周倩茜竟拿她與老-鴇相提並論,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被氣得不輕,榮王關注的重點卻在別的地方,只見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盯著雲莜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卻沒能從雲莜身上找到一點破綻來——雲莜這樣子,著實不像是與人歡好後的樣子。
榮王心下一沉,趕忙向自家姐姐求證。華陽郡主卻只顧著與周倩茜置氣,未能及時對榮王做出回應,榮王的臉色當即變得越發難看。
這一幕讓雲莜瞧見了,頓時頗覺好笑:“怎麼,華陽郡主這般擅長見縫插針,竟沒找到機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麼?你卻也是個糊塗的,跟人歡好一陣,卻連與你濃情蜜意的是誰都不知道,呵……”
“與他說這麼多話作甚?”雲相拉著雲莜的手往門口走:“快去為父離開這烏七八糟的地方吧,連多呆一刻,為父都覺得噁心!”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頓:“榮王,你且記著,你以下作手段謀奪儲位之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雲某必會告知皇上,請皇上聖裁!”
看著雲相與雲莜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榮王腦仁開始突突發疼。
華陽郡主在一旁焦急地道:“弟弟,咱們該怎麼辦?雲相素來護短,今日咱們對雲莜下手,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必不會放過咱們!還有那宸王,向來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宸王聯合雲相一道向咱們發難,可如何是好?”
榮王雖對華陽郡主關鍵時候掉了鏈子感到頗為不滿,但思及這到底是自己嫡親的姐姐,是自己身邊兒最為親近之人,到底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氣,寬慰道:“長姐不必驚慌,既然知道雲相不會放過咱們,咱們也只得先下手為強了!”說到此處,榮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雲相雖難對付,我拿他卻也不是毫無辦法。”
過去沒用這個法子,不過是因為手中的棋子極為珍貴,他指望著用在刀刃上。如今他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