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青,以及八名三等丫鬟。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方能近身伺候,三等丫鬟只做些灑掃工作,因而云莜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身上,至於三等丫鬟自然由上頭的一二等丫鬟管著,本就不是雲莜該操心的事。
原主性子軟和,縱得底下的丫鬟們主不主,僕不僕的,雲莜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眼下南香被送去了莊子上,雲莜又一開口便攆走了南杏,其餘人並非毫無眼色的蠢貨,自然不敢跟雲莜對著來。只是,有些人心裡頭免不了犯嘀咕,自家小姐向來脾氣和軟,怎麼今兒個說話竟這般硬氣,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雲莜抬眼望去,便將底下幾個丫鬟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心知自己今日立威的目的已達到,也不去計較丫鬟們那些個小心思。她不管從前這些丫鬟是如何與原主相處的,只要日後她們識相些,一顆心繫在她這個主子身上就好。
若是有那等不識相的依然我行我素,踩在雲莜的底線上,雲莜也絕不會輕饒了她們。
“你們沒有異議,這很好。為人奴僕者,第一要緊的便是忠心,若是不能做到對主子忠心,便是再能耐,我雲府也用不起她。譬如南香,從前得我信任,倚為左膀右臂,如今被送去莊子上,便是因她與外人勾連,意圖背叛我這個主子。明面兒上她是去莊子上養病,實則是家醜不可外揚,你們需得記住這一點。”
雲莜也猜到雲相多半不會放過南香,故而提前給自己身邊兒的人打個預防針,以免日後南香出了什麼事,身邊兒的人不明就裡覺得是自己這個做主子的薄情。與此同時,南香的下場對於這些丫鬟們來說也是一種警示,提醒著她們莫要行將踏錯。
“第二要緊的便是懂得本分。像方才,南杏在得知南香被送去莊子上後,不分青紅皂白地質疑我這個主子,受罰後還拿自己多年的‘勞苦功高’出來說事兒,便是不知本分、奴大欺主的表現,這樣的丫鬟,我是斷然容不得的。你們立功時,我自有賞賜,你們犯了錯,我也會給出相應的懲罰,你們曾經的功勞是無法抵消你們當下的過錯的。一功不二賞,一過不二罰,說的便是如此。”
雲莜身邊兒的這些丫鬟們,尤其是幾個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都是自幼與原主一道長大的。南杏覺得自己“勞苦功高”,其餘的丫鬟們指不定也會這般想。雲莜此言正是在告誡她們,不要抱著這樣的心思,她不買賬。
底下的丫鬟們低垂著頭,眼中盡是敬服之色。
棍子打了,甜棗自然也要給到,身邊兒的人有盼頭,才能一心一意為主子著想,而不是一味敬畏主子。
“自然,你們若是一心為我著想,不做背主忘恩之事,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如今我身邊兒的一等丫鬟位置空出來兩個,自然得有人補上來,也需有人來主事,替我管著手底下的一眾丫鬟們。你們只要好生做事,好處總是少不了你們的。”
雲莜話音剛落,底下一些丫鬟眸子就亮了起來。果然,升職加薪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極具誘惑力的一根胡蘿蔔。
訓完話後,雲莜便說她乏了,給命底下的丫鬟們散了。
南鵲嘴角翹得老高,對南溪道:“南杏總是對小姐陽奉陰違,如今可算是被攆走了。還有那南香也不是個好的,往日總是做出一副對小姐忠心耿耿的樣子來,誰知關鍵時候竟給小姐捅刀子。哼,真是白瞎了我這麼多年叫她一聲姐姐了!”
南溪颳了刮她的鼻子,淡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知道你對小姐最是維護,只是你這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收斂著些吧,否則,只怕有人要心裡不舒坦了。”
南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冬雪與冬月,這兩個是素來與南香交好的。
南鵲聞言,輕哼一聲:“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難道還怕她們不成?幼時我那賭鬼爹輸了錢拿不出東西抵債,便要將我賣進窯-子去,幸而小姐偶然路過,將我買了下來,否則我只怕活不到今日。誰敢對小姐不忠,我就說誰壞話!她們若是膽敢因為南香之故記恨小姐,我就跟小姐告狀!”
南溪聞言,搖了搖頭。南鵲脾氣火爆,在相府待了這麼些年了,也沒多長出一點心眼子來。然而卻頗得小姐喜愛,想來,便是因著她這股子憨勁兒吧。
一旁的冬雪與冬月被南鵲這麼搶白一通,也有些惴惴不安。她們從前因著南香在雲莜身邊兒得臉之故,對南香十分奉承。如今南香倒臺了,雲莜對南香還這般厭惡,她們這些與南香走得近的,不會受到遷怒吧?
好在沒幾日,雲莜公佈了新的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名單,榮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