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雞就是雞。”
“這就對了。”他滿意地笑了,低頭,吻一下她鼻子。
“那然後呢?以後呢?”
“什麼然後以後?”
“在一起嗎?”
“不然我這樣跟你親來親去是玩弄你嗎?”
“嗟。”她笑嘻嘻。“可是你說我是壞女人。”
“對,沒見過比你黑心的。”
“所以?”
“就這樣啊。”他笑著,揉亂她的頭髮,“從現在開始嘍。”
“開始怎樣?”
“談戀愛啊怎樣?”季英鵬握住鄭文雯的手,緊緊握著。
“談就談啊怎樣?”她昂起下巴挑釁道。“怕你喔?”
他們看著彼此笑著,他們不走了,又回到咖啡館,回到他們的位置。點了三明治,還點了鬆餅,像餓壞的孩子。
然後也不管冬天寒流很冷,幸福地偎在一起,坐在陽臺吃東西,喝咖啡,他喂她吃三明治,把她像孩子那樣哄,哄得她笑得像甜甜的蘋果。
現在他不看天空了,也不回頭張望了,現在他眼中只有她,她眼中也只有他,鬆餅跟奶油的香氣瀰漫在他們之間,甜、蜜、極、了。
“喂——”季英鵬挖了奶油抹在她鼻子,“我發現你很會說謊。”
“哪有。”
“所以人都會跟我說實話嗎?保證?我很不喜歡女人欺騙我。”
“拜託,我最老實了好嗎?”
“那麼說看看,我給你的燈真的丟掉了?”
他看鄭文雯瞬間臉紅了,氣虛地說——
“那個……沒丟啦。”
“那麼,我送你的桌椅?”
“那個……也沒丟啦。”
“那麼,聞香壺?”
“那個……也沒丟掉。”
“所以你那時候是跟我說謊嘍?”
“厚。”這是秋後算賬嗎?討厭。
“還說很老實。”他嘖嘖嘖,跟她鬥嘴。
“那你會說謊嗎?”換鄭文雯問。
“我最老實了好嗎?”
“你真的認為這是一隻雞?”鄭文雯拿起茶壺,問:“這看起來真的像雞?”
換季英鵬糗掉了,他尷尬地承認:“是鳥。”
“所以你是不是故意找我的碴?”
“是故意找你碴。”
“你也說謊啊?”
“是。”
“那要不要道歉啊,先生?”
“嗟。”季英鵬很受不了地看著她,笑了。
“道歉。”
“是,I AM SORRY,OK?”
“嗟,我就說明明是鳥。”
哎,沒完沒了啊他們倆。
拾荒女的心中歷程
這次有比較寬裕的篇幅書寫故事,因此也介紹了很多我常去的地方。希望還沒看過故事的朋友,一定要先省略後記喔,不然會破梗,少了驚喜感。在介紹書中事物細節前,先聊聊自己,分享最近的生活。
當天氣轉涼時,也是我身體最舒服的時候,我最愛的秋冬光臨了,這時候散步最舒服,有時我也會騎腳踏車到處晃盪。
近來我的拾物癖更嚴重了,常在臺北各街巷出沒,累積多年的經驗,使我熟知深夜十點後到清晨八點前,在巷弄進而常會有人丟棄傢俱或搬家要遺棄的物品,通常這些東西會被丟在公寓門口或巷弄轉角處。所以這個時段,也是我最愛出沒的時候。
以前我這個拾物癖範圍只在老家新莊附近,現在因為常跑臺北,自然發作到臺北去了。我的眼睛有如裝了雷達,我的直覺有如探照燈,我總是會心血來潮的忽然在某一刻選擇走哪一條巷子散步,然後和那些可愛的物品面晤。
臺北人丟的東西很稀奇,有書,書櫃,有椅子,筆記本,檔案平,有一隻腳殘障的日本桌,有古董級的矮茶几,有木箱子,或古董行李箱,有刀子斷了的關公,有西藏來的畫,有印著佛陀肖像的金色面捆。
甚至是需要我電CALL搬家公司運載的,倒閉的印刷廠丟棄的大型實木長櫃八大個,老闆丟在路邊貼了紙條說:想要的自己載。被我看到了馬上出去,我體內流著澎湃的拾荒熱血。
老闆說當初這些木櫃造價至少八萬,是他請木工專業訂製的白色木櫃,最後我花了三千元請搬家工人載走,這是我至今撿拾過最轟轟烈烈的東西。我轉送給當時正愁著要買櫃子放藝術品的朋友,朋友樂得很,直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