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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推開門,看見鬱林的背影,只恨不得撲上去,用力拍他的背,叫幾聲,罵一通,又不敢立刻追上去,只是隔了老遠的跟著。公司AB區之間,由一座架空通廊橫貫連線。兩側被透亮的鋼化玻璃封死。那人腋下夾著資料夾,雙手放在西裝口袋裡,大步走在前面。嚴維見周圍沒人,下意識的走快了幾步,正想叫他,鬱林竟先回頭了。

“嚴維?”鬱林似乎沒想過是他,保持著微微側身的姿勢。

“嘿,木頭。”嚴維覺得手心又有了汗,想揮揮手,卻覺得怎麼都不自在。甚至連這個稱呼,好久沒叫,這麼突兀的一喊,總覺得有些輕佻。

鬱林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陽光刺透架空通廊兩側的玻璃,光柱向四面八方散射。嚴維都有些看不清鬱林了,這一片白茫茫的光裡,一個模糊的剪影。像是害怕他再往前走,徹底看不見了,嚴維又往前挪了幾步,努力揉了揉眼。

“好久不見。”

鬱林想了想,應著:“好久不見。有事嗎。”

嚴維沒過他這樣客套的樣子,好半天才想到話說。“前幾天,嚴惜他好像……對這件事,挺、挺不高興的。”

鬱林點了點頭。“我勸過他,效果不大。”他抬手看了看手錶,又放下,輕聲說:“你知道的。哪個人發現父親有過外遇,都不會好受。”

“要不我去看看?我是他哥哥了,他病成這樣。”嚴維耙著頭髮,他倒是好心,只是這個局面,說什麼都不像存著好心。

“不用了。”鬱林拒絕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你幹嘛……”嚴維的眉頭終於皺緊了,惡聲惡氣的。“你幹嘛這個態度,我招你惹你了。”他抓著胸口,又往前走了幾步。“當初你們不可一世的時候,我也難受。是不是覺得礙了眼的東西,有一天又蹦躂出來,所以特別可惡?”

鬱林往後退了一步,嚴維像是被人刪了一巴掌,大喊著:“你非要隔著這麼遠跟我說話嗎!”

“維維。”鬱林皺著眉頭:“你沒必要讓嚴逢翔看出來。嚴惜受過的罪,不想你跟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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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過什麼罪!”嚴維大笑起來:“他好著呢!只有我難受,我才遭罪!”他越是氣,眼睛就越是痠疼,竟把他壓在心底的東西也給吼了出來:“你們老是在我面前親親我我的,我恨不得跳起來扇他兩耳光!”

鬱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知道厭惡療法嗎,治療同性戀據說有效。提供同性裸照和用品,在勃起之後,再用電擊儀電擊,有時候還用惡臭,催吐劑或者呼吸窒息劑,長時間的監禁治療,直到對同性感到恐懼。”

“其實這樣做也改變不了什麼,關再久也一樣。”鬱林的手重新插進上衣口袋:“多少人在看著你呢,別在他們面前出醜。嚴維,就當做不認識我。”

嚴維根本不能靜下來,好好聽他說,鬱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想駁斥回去,想吼的太多,反而語無倫次。“你……只有你這種人,才會當我是不認識的。我才做不出來。”

這座架空通廊,起在數十米的高度,下面卻空空蕩蕩的,沒個憑依。嚴維剛用手撐著玻璃,眼睛往下一望,就看到底下車水馬龍,霓虹光轉,卻縮得小小的,腦袋裡卻是一陣暈眩,腳下一軟,晃了晃。鬱林似乎往前邁了半步,想扶他,大約又是錯覺。

嚴維低著頭,老半天,低低笑出聲:“鬱林,你真厲害,你看看你這樣,真冷靜。比我冷靜的多了,我才像個精神病,我才偏執。”

鬱林看著他,突然說:“是不是覺得難受。”他的瞳色很深,黑的沒有一點光。“這才幾個月,嚴維。我可是過了幾年這樣的日子,跪在你床前求你多看我一眼,求你笑一笑,卻得不到一點回應。熬不下去了,又覺得說不定明天會好起來,像個精神病,等著莫須有的一天,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嚴維真像被人電擊了似的,破口大罵:“是我願意嗎!是我願意躺著嗎!”

他看見鬱林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就快碰到自己的腳了。自己的影子卻避開似的,往後躲。鬱林的聲音有些冷清:“維維,你八個月就受不了了,卻把我丟在那裡八年。你今天難受,我比你更難受過。愛是個什麼玩意,說變心就變了,你真以為有什麼永遠?說不定換了你,連我都不如。”

嚴維渾身發抖,一個字一個字指著他罵:“我比你強多了!只要你真開心,我能……我能把心挖出來給你。我……”他低著頭,眼淚掉在地上,吼著:“我是沒你冷靜。你滾!鬱林你滾。”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