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顧好她,那隻好了此一生相償。
楚連城當然知道他眼神的意思,她輕輕搖頭。竹篙一掙,那小船已掉轉船頭,飛快的向前劃去。江南河道縱橫,溝渠相通,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楚連城就這樣在他眼前消失,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把她帶走,自己為她做過什麼?竟然從未能保護過她,愛護過她,在她毒發而痛苦的時候任由人將她帶走,自己究竟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她的男人?長孫鬱風長嘯一聲,倒轉短劍,向自己心口刺去。失去楚連城,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鬼斧眼疾手快,一把奪下他的短劍:“長孫姑爺,現在是你尋死的時候嗎?麟兒此去雖然凶多吉少,但大家總要想辦法去救她,縱是一線生機,也不能就放過。”長孫鬱風輕輕搖頭:“我對不住她,我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許多委曲和苦難,我還活著做甚?”
鬼斧頓足:“她回來若知道你已死,豈不是也要了她的命?”長孫鬱風低頭不語。鬼斧又道:“你且不要想那許多,我先將箭給你取下,你忍住了。”長孫鬱風“嘿”的一聲冷笑,伸指在箭桿上一折,已將那箭折斷,然後猛的向前挺身,硬生生讓那斷箭穿肩而出。木板門上,那半截箭桿上掛著鮮血,兀自顫微微的抖個不住。
第四十七章曲終
楚連城終於還是給這種疼痛擊倒,她看見米全和皇甫楠對著她笑,笑的那樣陰險,彷彿自己已成了他們股掌間的玩物。她冷笑,想要將他們擊倒,但皇甫楠只用了一根手指,在她肩頭輕輕一推,楚連城便倒在了地上,並且失去了知覺。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剎那,她聽見皇甫楠的大笑,她聽見米全的聲音:“想不到這個能將天下武林擾也天翻地覆的人,竟是這樣一個大美人,小王爺也不枉為她單相思一場了。更想不到的是,她毒發的這樣是時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每次,楚連城想死的時候,總是能意外的活下來。她不知道是自己命好,還是自己命苦。這次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有時生,真的不如死。現在不但自己的肩上、腿上的穴道給人點了七八十來處,還給用一細長的玄鐵鏈鎖住了手腳,不僅如此,在她的房間裡守了十數個身懷武功的御林軍,而在她房間外面又有多少人還不得而知。這並不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苦練了多年的內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根本不用鐵鏈和看守,她也別想跑掉。而且,內力的消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終點?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背上的傷口在作痛,但她還是覺得好笑,就象從未見過這樣好笑的事情。皇甫楠冷笑:“你死到臨頭了,還能笑的出來?”楚連城笑道:“我當然笑的出來。你們是官我是賊,對付我一個賊,你們居然要動用八百御林軍,要呼叫大內高手親自來捉拿我,而且不是一對一明著來,要在暗中埋伏了,偷偷摸摸的偷襲我。這難道不好笑嗎?”皇甫楠面色鐵青,楚連城說的全是實話,但這些事實也確讓這位大內的御前侍衛統領大跌顏面。皇甫楠又羞又惱,忽然上前一把掐住楚連城的脖子,惡狠狠道:“你落在我們手上,還敢笑我們?你信不信我能一把掐死你?”楚連城笑,輕輕搖頭:“我不信。我就不信你敢掐死我。”
她眼神滿是戲謔,皇甫楠氣急,手上用力,楚連城只覺呼吸頓止,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胸腔裡的空氣也給她咳了出去,她簡直就要暈過去了,米全的手在皇甫楠手背上一敲:“你嚇嚇她也就罷了,真掐死他,王爺和令尊大人,還有公子你想要的東西就更得不到了。”皇甫楠這才鬆開手來,重重的將楚連城的身子向下一摔,罵道:“妖女,你不要得意,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回到朝中,有你苦頭吃。”
楚連城咳了半天方緩過勁來,喘息漸定,又道:“有我苦頭吃?嘿嘿,你未免太不瞭解鬼域公子了。你不妨現在就殺了我,不然你就是把我送到京城,你們也不會滿意的,你們休想在我這裡知道你們想知道的一丁點。”皇甫楠冷笑:“是嗎?不錯,早知道鬼域公子是硬氣出了名的,生死對於你來說,可能早已不算什麼,或許我不瞭解鬼域公子的一向作風,不過聽說楚大姑娘中了銷魂斷腸蠱,毒發時,一點反抗也不能夠,所以才給那個什麼令狐玄黎強姦,現在到京城還有數日路途,外面那八百御林軍還要晝夜看守著你,你想怎麼款待大家一下?要不要我脫光了你的衣服,晝夜陪大家玩玩?”
眼見他表情陰險刻毒,楚連城又驚又氣,險些要暈了過去,心想:這小賊若真的這樣,我只有一死,也絕不能受此大辱。她臉上的驚惱大家可看的出來,米全笑道:“皇甫公子,你嚇也嚇了,你瞧,這丫頭的臉都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