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逐鹿呸道:“臭丫頭死到臨頭還要搬弄事非。你究竟是什麼居心?意欲何為?”楚連城“咯咯”笑道:“我有什麼居心?我當然是想報仇了。謝姑姑,你的父親給你挑的好夫君哪。你問問他做的什麼好事?小萱,你知道我大娘是誰嗎?就是你的未婚夫的姑母啊!”嶽萱驚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們怎麼會和雙飛有關係?媽,媽,她說的不是真的。”謝水屏面色微變道:“不,如果她真的是夢影,那她說的就沒錯,楚大嫂確是雙飛的大姑母。”
楚連城掙扎著站起來,又道:“謝姑姑,當年嶽逐鹿殺我孃的時候我就在他頭頂的大樹上,我是親眼看見他……”一語未了,嶽逐鹿忽的一劍刺向楚連城,楚連城身子一擰閃了開來,謝水屏已伸手攔住他,道:“你要做什麼?”楚連城在她身後道:“他要殺我滅口,因為我親眼看見他姦殺的我大娘。”此話出口,謝水屏一下子變得面如白紙,顫聲道:“不,不會的,你大娘是給你爹爹打傷不治而死的。”楚連城冷笑道:“這是你父親為了謀奪掌門之位編出來的故事,你就算是走火入魔,你會殺你的嶽獲和嶽萱嗎?”嶽逐鹿森然道:“丫頭信口雌黃,我決容你不得。”
謝靜涵又氣又惱,只恨這女婿做下此等醜事,偏生還讓拿人住把柄。但這個楚連城無論如何是留她不得了。楚連城笑道:“姓謝的,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和梅無痕有什麼約定?說來聽聽?我爹爹怎麼會是他的表弟?你們之間的陰謀是什麼?”謝靜涵冷笑道:“我有什麼陰謀?當年楚師侄練功走火入魔,殺了自己的妻兒,若不是我將他制住,早就一同死了,現在他就在星宿宮中,飲食起居俱有人扶持,妖女不要信口開河,是誰主使你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楚連城手撫胸口,深吸一口氣道:“謝靜涵,現在你我身邊已沒有外人了,你又何必藏著躲著的不肯說出真相呢?”謝靜涵道:“我沒做什麼,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有什麼好說?”楚連城連連冷笑,道:“嶽逐鹿,我大娘臨死時說的什麼?她說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對嗎?娘,娘,你快救我,啊!”她忽然尖叫一聲道:“嶽逐鹿,你身後那個給老鼠咬的面目全非的人是誰?”
嶽逐鹿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可身後除了蒼茫的夜色再無一物。謝水屏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險些跌倒,嶽獲伸手扶住了她,她看著自己的丈夫,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楚連城說的是真的,可眼前一切又證實了她說的話,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人原來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居然姦殺了自己同門師兄的妻子,那麼楚連城說的都是真的了,自己的父親為了掌門之位殺害了自己的師侄一家。嶽獲兄妹同樣是面無人色,當真相擺在面前時,才發現原來真相是這樣的殘酷,人性在權勢的利誘下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竟會完全的泯滅掉了。
嶽逐鹿咬牙道:“臭丫頭死到臨頭還要挑撥離間。水屏,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八道。”他忽然揮劍向楚連城砍去。楚連城給他翁婿二人砍成重傷,加之身上還受了他們的掌力,內傷外傷相加,想和從前一樣閃開,卻已是力不從心,才剛躍起便重重跌在地上,她冷笑道:“你想殺人滅口嗎?”眼見這一劍若是刺上,楚連城的小命便保不住了,突然,就見一個人竄了過去,擋在她身前道:“爹爹,你不要殺她。”正是嶽萱。嶽逐鹿本擬一劍砍死楚連城,因此這一劍頗是犀利,夾著風聲向楚連城襲去,誰知嶽萱冷不丁的竄了出來,這一劍正中嶽萱要害。嶽萱痛哼一聲,倒在楚連城身上。
眾人無不驚呼,嶽逐鹿棄劍撲向女兒,痛道:“小萱,你要不要緊?你幹嗎要救這妖女?”楚連城怒道:“嶽逐鹿,你簡直已經喪心病狂了,你要殺自己的女兒嗎?”她一手摟了嶽萱一手拾起地上的長劍奮力躍起劈向嶽逐鹿。嶽逐鹿失手刺傷女兒心中一片混亂,眼見長劍砍來竟不知躲避。楚連城這一劍直將嶽逐鹿的右臂連同肩膀砍了下來,自己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抱著嶽萱跌倒在地。嶽逐鹿身子搖了搖,晃了幾晃終於還是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謝靜涵怒道:“臭丫頭,我看你是活膩了。”說著抄起寶劍便要給楚連城一劍。嶽獲伸手攔住,謝靜涵道:“阿獲,你為什麼要攔我?”
嶽獲道:“外公,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可您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如果楚連城說的是假話,你們幹嗎都這麼緊張?您能告訴我她是騙人嗎?”謝靜涵語塞。嶽萱道:“大哥,你不要問了。二姐姐,真的是你嗎?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楚連城心中難過,縱然她聰明絕頂,也想不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她一邊努力調節著呼吸一邊抱了嶽萱道:“是我。小萱,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