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刺出。
灰衣人閃身躲過,楚連城第二劍又到,灰衣人又閃在一旁。楚連城第三劍緊隨而來。灰衣人伸指在劍身上一彈,楚連城傷重未愈,劍也偏在一旁,灰衣人身形晃動,已將楚連城撥在一邊。
灰衣人冷笑道:“想不到果然是鬼域中人。功夫不錯啊。小子,你可別怪我心狠手黑。怪就怪你不該投胎在楚家。”說著,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刺向楚連城胸口要害。楚連城想閃開,怎奈心口氣血翻湧難耐,手足痠軟無力,竟躲不開。眼見無生還希望,當下雙眼一閉,心中暗想:楚連城啊楚連城,你未免太託大,沒將天下人放在眼中,如今可就要死在此地了。
忽聽“當”的一聲,楚連城睜眼一瞧,卻是一個白衣人將那灰衣人的匕首打偏。楚連城喜道:“七叔,你來得正好。這個老賊要殺我。”灰衣人見楚連城來了幫手,不便戀戰,當下抱起受傷那人飛身離去。
白衣人也不追趕,扶起楚連城道:“少爺,你怎麼樣?”楚連城攏了攏頭髮,道:“七叔,你來得正好,我、我還好。你怎麼來了?”白衣人愛憐道:“你這孩子,一點不讓人放心。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小命還有嗎?”楚連城一口血吐在地上道:“是了,我以後小心。謝謝七叔。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來的呢。”
那白衣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深夜看來,十分可怖。這白衣人扶楚連城坐在一邊,說道:“魔王不放心,要我出來看看你。可巧就遇上這當事。幸虧我追來的是時候,不然,大家都不用回去了——你會害死他們的。”
楚連城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過了半晌方道:“我也沒料到會這樣,七叔,你瞧這人會是誰?”那白衣人沉吟道:“這人聽聲音十分蒼老,大約有七十上下。他的身法矯健,必是內功深厚,這樣的人江湖上可不少。可惜我來晚了,不然可以看見被你刺傷的那人的武功路數。”楚連城冷笑道:“七叔,你說那刺傷我的那人會不會是嶽逐鹿?”那白衣人一怔,反問道:“你說是嶽逐鹿和謝靜涵?”楚連城點頭不語。
白衣人又道:“不管怎樣你先自行療傷,我可幫不了你,七叔給你守著。”楚連城點點頭,盤膝坐好運功療傷。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楚連城收功站起,道:“七叔,我不大礙了。嗯,一路上是不是又有人打我們的主意。”白衣人道:“正是。不過七叔已經替你打發了。”楚連城又道:“七叔,我想我還是先回客棧的好。看看岳家兄妹有何動靜。”白衣人點頭道:“也好。不過最好是我送你進城。”楚連城吐吐舌尖道:“七叔,你當我連那小小的城牆也跳不上去了嗎?”那白衣人滿眼的愛憐道:“七叔知道你行,可是你總讓七叔放心不下。被人傷成這樣,還逞強嗎?”楚連城柔聲道:“好七叔,我知道您老人家疼我。可是如果讓我義兄看見又要多生事端。”
那白衣人忽然神情古怪道:“你這樣怕你義兄起疑?是不是……”楚連城嬌嗔道:“七叔你瞎說我,我可要惱了。”白衣人呵呵笑道:“好好好,七叔不說就是了。不過你那義兄的綽號可犯了咱們的忌諱。”楚連城聳聳肩道:“別人這樣叫他,我又沒有見了他就發愁,你愁?”白衣人輕輕敲了他的腦袋道:“你這小鬼,居然開七叔的玩笑,瞧我不打你。好了,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那個披風奪命鬼見愁要著急了。”
楚連城臉上發熱,道:“七叔您老淨瞎猜,我可要走了,有什麼事我會找您。您多保重。”白衣人也道:“你也多加小心。還有,你可別在岳家兄妹面前露出馬腳。”楚連城點點頭,轉身沿原路而去。
雖說楚連城功力深厚,但畢竟重傷未愈,待他奔回客棧已引動內傷,終於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楚連城將經過大體敘述了一遍,將交手過程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也隻字未提謝靜涵翁婿及白衣人之事,只說不知對方是誰。雖然他強忍對岳家兄妹的怨尤,可是神情間依然有所表露。岳家兄妹不知所以,尹十三郎也不甚明白,忙道:“三弟一定又累又乏,大家也都累了,既然三弟沒事,大家還是早些睡吧。”楚連城也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連累大家為我擔心實在過意不去,我沒事,大家也放心好了。”
嶽荻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楚兄弟好生歇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罷拉嶽萱出了楚連城房間。嶽萱還要說什麼,但人已被哥哥拉出房去。在出門的那一瞬間,嶽荻清楚的感覺到兩道利劍一般的目光從身後射來,令他從內心深處覺得恐懼。他驀然回頭,瞧見尹十三郎擋在楚連城身前,正好遮住了楚連城的目光。
嶽荻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