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城抽出手來,說道:“你什麼也不要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令狐玄黎道:“不,我一定要說。我知道你從來也沒喜歡過我,你喜歡長孫鬱風,可我不在乎,麟兒,我向你保證,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一樣給你,我不能沒有你,我會讓你快樂的,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從來見了楚連城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她會著惱,這一口氣說了這麼許多,不知鼓了多久的勇氣。楚連城心中感動,眼淚又流了下來。令狐玄黎試探著伸手給她擦拭眼淚,這次楚連城居然沒有躲避,也沒和平常那樣抬手打人耳光。令狐玄黎嘆了口氣,伸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他的下頦輕輕磨擦她的額頭鬢角,他低低的柔聲叫道:“麟兒,麟兒。”他挑起她的下頦,俯下臉,親吻她的雙唇。楚連城仍然沒有躲避。他的膽子大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的呼吸在漸漸變粗,心跳在慢慢加速。
楚連城有些恍惚了,親吻她的人好象變成了長孫鬱風,就在她不由自主的要反應他時,她忽然回過神來。她用力推開令狐玄黎,叫道:“不,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誰也代替不了他。”說完她伏在桌上哭了起來。令狐玄黎的心從天上又重重的跌在地上。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也許麟兒今生今世也不會愛上自己的。
長孫鬱風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笨蛋,居然連自己喜歡的女人也留不住,居然讓她遍體鱗傷的走了。這個傻丫頭,我為玉奴可以死,我為你也一樣可以死,你總說她是我的軟肋,你呢?你一向聰明絕頂,這件事怎麼不明白呢?
長孫鬱風回到客棧後一個人在房中呆坐了半天,直到午飯時才出來要雅歌給他拿酒來,然後又一個人喝開了悶酒。
玉奴也把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出來。雅歌和妙歌坐在屋簷下看著雪花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妙歌道:“姐姐,表少爺什麼時候喜歡楚連城的?他們什麼時在一起過?”雅歌嘆道:“我怎麼知道呢。有時候不一定要常在一起才會喜歡對方的,你沒聽說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話嗎?”妙歌道:“可是表少爺真的那麼喜歡那個楚連城嗎?”雅歌反問:“你見表少爺這麼難過過嗎?他什麼時候一個人喝過悶酒?”妙歌又道:“那咱們那位怎麼辦?”雅歌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怎麼知道!”
陸昭並沒有陪著長孫鬱風,他將玉奴和長孫鬱風送回客棧後便匆匆離去了。半個月前他約了孫茗淞在此比劍。那追星公子孫茗淞二十八歲,使的是一口長三尺四寸,寬一寸三分,名叫追星的寶劍。那追星劍和追星劍法乃是傲氣堂堂主孫格的家傳之物,當年孫格的祖上曾憑此劍重創中原四省的所有黑幫,創下了傲氣堂。孫家世代行俠仗義,在江湖上名聲甚好,孫格也早早的將傲氣堂和追星劍傳給了兒子。孫茗淞和長孫鬱風、楚連城、唐璁並稱四公子,武功自是不弱。
素日裡陸博靈並不要求子女要有多大的名頭,這“劍魔之子”幾個字原本便已是個金字招牌了,何況陸昀陸昭兄弟的功夫已經不同一般,之所以名頭不如楚連城和長孫鬱風,不過因為他們不如楚連城搶眼罷了。但陸昭對劍的著迷已大有其父當年的意味了——但凡劍術高手他都忍不住去會上一會,就象當日在京城刺楚連城那一劍似的。此番和孫茗淞相約在此比劍,一來圓了自己的心願,二來為了等楚連城。孫茗淞從洛陽趕到這裡,二人又定了比劍的日期。想那孫茗淞也正值年少氣盛,陸昭又是劍魔陸博靈之子,無論勝負如何這一戰定是精彩萬分。然而這件事江湖上卻無人知曉,那是因為孫、陸二人不喜歡張揚而已。
陸昭趕到城東關帝廟時,孫茗淞已在那裡相候了。孫茗淞:二十八歲,身材高大,眉目清朗,風神俊秀,眉宇間更透著十二分的剛正俠氣;手中握了追星劍。
陸昭含笑道:“有勞孫兄久候了。”孫茗淞淡淡道:“陸兄客氣。”陸昭道:“大家都是利落人,我看咱們也不必多說了吧!”孫茗淞點頭道:“陸兄請。”二人同時拔劍向對方刺去。那追星劍法雖不如陸博靈的劍魔奪魂劍和鬼劍十八式名頭響,可比起武當太極劍、崑崙星雲劍、華山玉女劍、崆峒青松劍來,還是毫不遜色的。
這次陸昭倒沒使什麼鳳翔九天,而是別一個殺招“冷血奪魂”。這一劍直刺孫茗淞的小腹,孫茗淞揮劍一擋,不等兩劍相交,陸昭的劍已改道刺他的雙肩,孫茗淞卻不躲避,他料定這一招乃是虛招,當下揮劍刺陸昭的雙眼。陸昭低頭,孫茗淞劍勢一變,又刺他左肋,陸昭劍一擋,兩劍一觸,“當”的一聲,二人各退了半步。陸昭讚道:“功夫不壞啊!”孫茗淞也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