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吃了一驚,楚連城笑了,說道:“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會到了你的府上,附馬爺,打擾了。”那人正是附馬梅冠文。梅冠文又驚又喜,驚的是這人不知如何會傷重不支跌到自己園中,喜的是妹子束青的下落也快能得出結果了。他一伸手抓著楚連城前衣襟,厲聲道:“惡賊,快說,你把我妹子怎麼樣了?!”楚連城伸手去撥他手掌,卻沒撥開,她笑道:“怎麼樣?你說我能把她怎麼樣?”梅冠文又是一驚,心中無數個念頭在急轉:這小賊夜闖王府挾持郡主定非良輩,難道說……再看楚連城臉上的笑容居然帶了十足的戲謔,他一把掐住楚連城的脖子,怒道:“小賊,你快說,束青怎麼樣了?你把她藏在了什麼地方?不然看我不要你的命。”可楚連城頭一歪,已昏了過去。
梅冠文將她重重摔在地上,抬腳便想在她身上踢上幾腳,這時園外有一侍衛報道:“稟附馬爺,王府來人送信,說道郡主娘娘已給人毫髮無傷的送了回來,現在正在梅苑壓驚呢。”梅冠文聞言,心中大石終於落地,長長出了口氣,可也忍不住在楚連城身上踢了一腳道:“你這小賊害我著急。”他俯下身伸出手指去給楚連城把脈,這下他又吃了一驚。
楚連城傷重昏迷脈象固然散亂,可他握著的這隻手手指纖長,柔若無骨,肌膚細膩更不次於束青之流,難道這小賊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飛賊?他細細回想,剛才他抓他衣襟時,好象胸膛軟軟的,他還伸手去撥自己的手來著。月光下他無法仔細觀察他的容貌,他伸手想去解楚連城的衣襟,可萬一這人真是個女人又怎麼辦?正猶豫間,一個聲音道:“不用猜了,她是個姑娘。”梅冠文長身而起,回身道:“師父,您回來了。”來人是一個身材頎長,頭髮花白的老者,這老者面無表情,肌肉僵硬,顯然是戴了人皮面具。那老者將楚連城抱在懷中,伸手擦擦她臉上的灰塵和嘴邊的血跡,喃喃道:“真是傻孩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給你爹孃報仇嗎?如果我再晚一會你的小命還有嗎?”
這老者正是剛才那神秘客。他說話時看著楚連城的眼神又是慈愛又是心痛,他不停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和臉頰,輕輕喚道:“麒麟,麒麟。”那神情就象慈父在愛撫他的愛女。梅冠文被弄的滿頭霧水,不解道:“師父,她是……”那老者將楚連城抱起道:“這孩子受了重傷,就先在你書房裡養傷吧。你該知道怎麼做的。”梅冠文更加不解,那老者道:“讓兩個心腹丫頭侍候她,她在你這裡的事不許外傳,也不許讓王府那邊知道。她的內功十分奇特,不要給她運功療傷,否則你二人都會受傷。至於她,她是——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兒。”
且說楚連城走後,柳元康回到房中,窗前梅束青那點漆般的雙眸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令他不敢直視。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你回家。”梅束青不語。他又道:“我們雖然將你劫持到這裡,可絕不想傷害你,那位楚、楚兄也不過是稍稍頑皮了些而已,你千萬不要介意。”梅束青卻道:“難道你沒有別的話要說?”柳元康身子一震,二人對視良久,柳元康轉過臉去。梅束青嘆息道:“那你送我回去吧。”柳元康低低道:“得罪。”說著,伸臂將梅束青橫抱在懷中,縱身向王府而去。
他忽然發覺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如果說楚連城的出現激發了他心底深處那種近乎親情的東西,那麼梅束青的出現則點燃了內心深處的那團火,他拼命在剋制自己,他生怕那團火會燃燒起來,那會燒燬他的冷漠,燒燬他的孤獨,也會將他和梅束青燒成灰燼。
梅束青被柳元康抱在懷中,她的雙手抓緊他的衣袖,眼睛卻注視著這個人。她有一種飛翔的感覺,夜風在耳邊掠過,可她一點也不冷,相反柳元康那寬厚的胸膛讓她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一種前所未有安全,她甚至相信如果有前世,那前世他們一定相識,所以今生再見時,她才會有這種熟悉的如同舊識相逢般的感覺,她不由自主的將臉埋在他懷中,更希望這段路能更長些。
但很快便到了王府門口。柳元康將她放下低聲道:“到了,你、你自己進去吧。”梅束青走上臺階遲疑了一下忽然回頭道:“我們還能見面嗎?”柳元康用他那特有的冰冷的聲音道:“見面?見面做什麼?”他仰頭望了望天道:“你還是忘記這兩天發生的事為妙,別忘了,你可是個郡主,而我、只是亡命江湖的殺手。”他的臉上居然帶了一絲嘲弄。梅束青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柳元康甚至走上前為她扣打門環。
門內有人高聲道:“深更半夜的,是什麼人?”柳元康揚聲道:“郡主回府了,還不開門。”裡面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