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據,你永遠都有辯不完的謊言。”採漪正要拿出那雙鞋子之時,亭可突然扼住她的手腕。
“不用了,馬黛娜,我承認桔子在農藥上的用量是過頭了。既然桔子在市場的反應這麼差,我也不好再連累李先生,這種賠錢的生意是做不長久的。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這片土地上再也不會種植任何一株桔樹。但是,有件事我還是要警告你,缺德事還是要少做一些,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拿錢將‘橙煙軒”的土地恢復舊觀,我用這跟你交換行不行?“亭可像死了心似的說著些渾話,聽得采漪一頭霧水,這跟之前兩人約好,炮口一致向外的話大相徑庭。
“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幹麼要知道什麼良知不良知的,不過,看在你姑姑常在我們面前說你如何優秀的情況下,我是可以幫你這個忙。先說好,我是可憐你的遭遇才伸出援手的,你可別會錯意了。”黛娜頤指氣使地抬著下巴,顯然的,這回的對壘,她是佔了上風。
“馬小姐,這果園受損的情形和含藥量的成分應該可以挽救得回來,只是桔樹的感染量比較多,除了全部連根拔除焚燬,沒有別的方法了。”蔡主任筆錄了一些結果,交給黛娜過目。
“黎先生,這位農業局的蔡先生說必須要鋸斷所有的桔樹,不是我指使他們要執意妄為,你自己都聽到了。”
“你說鋸就鋸,有沒有問問我們的意見,做官了不起啊!還不是當政府的跑腿!先等公文下來再說,否則,你們要是敢動園裡的一片葉子,我李採漪一定上法院告你們瀆職!”採漪實在不懂亭可為何要讓黛娜為所欲為,還不拿出那雙鞋子來反將她一軍,讓她也嚐嚐著急的滋味。
“不用了,你們明天就來鋸樹吧!既然不合農業局的標準,一切都依法辦理好了。”亭可說得有氣無力,彷彿早已將黛娜之前加諸在他身上的憤怒全抹平了,不留任何皺摺。“那我明早就派人過來了,你別太難過,這我會跟政府申請補助款,不會讓你血本無歸的。”她說完便坐上了車子,洋洋得意地離開。
採漪作夢也料想不到黛娜會出這麼一招,她一直以為讓她看了鞋子,就能馬上突破心防,老老實實向兩人道歉,哪裡知道她出的這招更狠,竟是拿出讓他們變得彼此不信任的離間方式。
“亭可哥……”
“別說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好累,想早點回去休息了。”亭可淡淡地拋下一語,也不理會採漪臉上的表情是憂是急,兩手往褲袋一插,蕭颯落寞的獨自離開了。
沒想到,他辛辛苦苦的灌溉耕耘,換來的竟是李振崗勉強用香吉士的盈餘來彌補他的盈虧,這有何成就可言?他的桔子早在這社會的洪流中被淹沒,早被這時代所淘汰了。
寒風正一波波發出不鳴的聲音,似乎在替他喊出一聲聲同情的不捨與悲慟。
“爸爸!你太過分了,為何出了這種大紕漏,你連吭都不吭一聲,現在造成亭可對我們有多大的成見你曉不曉得?”採漪的矛頭當然先指向李振崗,這使她和亭可之間的感情在無形中急速降溫了。
李振崗先是一陣震驚,而後才有齒難啟的說:“你要我如何說出實話?你們之間的厄運已經夠多了。先是他的前妻去世,接著是果園被毀,再來又是‘嘟嘟’不幸罹難,你要我怎麼說,又該從何說呢?”
“可是你這樣瞞著他,到頭來被揭穿也是讓他一樣難堪,何況又是被馬黛娜當著大家面前說破,他的自尊全沒了!”採漪聽不進去李振崗任何一句話。總而言之,傷害已成事實了。
“你不要談戀愛衝昏了頭,不分青紅皂白的話你也說得振振有詞。難道要我當著你的面說他種的桔子一點市場價值都沒有嗎?這個商場是很現實的,走不進主流市場說什麼沒用。”李振崗不得不敲醒她的夢境,理想和現實是不同的,他一直不想讓他們知道,也是心疼他們屢逢不如意的事,這樣也錯了嗎?
“我不被愛情衝昏頭,你今天也不會有一個改頭換面的女兒!從小你就不在我身邊,還好有‘嘟嘟’陪著我。現在‘嘟嘟’不在了,你又要讓亭可哥受這種打擊!你敢說我今天會懂得如何體諒人,不再跋扈嬌蠻不是他的功勞嗎?而你又做了什麼,只不過還是汲汲營營在你的事業上。除了換個場地之外,和在外國有什麼不同?”
“爸爸知道虧欠你很多,我也儘量在彌補我對你的關愛。要不是看在亭可他對你一往情深的愛感動了爸爸,你想,我會讓他冒險去從事經濟價值比較微弱的農產品嗎?這地是我的,我愛種什麼就種什麼;可是,採漪,爸爸也愛你呀!我也盼望有一天能看見我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