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腔,等於在幫楊延康提醒林東。洪萬福寧願選擇因為沒有客氣話而少一分好印象,也不願幫著楊延康給林東增加一分歉疚或壓力。要是一不小心,讓楊延康掌握了主動權,自己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哪裡哪裡,粗茶淡酒,郡臺大人不要嫌棄才好。”林東隨口客氣了幾句。
“這要是算粗茶淡酒,嶺南城,可就沒什麼好菜好酒了。”楊延康笑著搖頭。
這話,倒也並非全是客氣話。滿桌子酒菜,共有二十四道,除了林記客棧的招牌菜活力牛ròu丸之外,清一sè靈獸靈材,其中甚至還可以看到四五階的靈獸靈材,茶酒也都是林記客棧最貴的幾種。以林記客棧的酒菜價格來算,這一桌,絕對不下二百兩銀子,就算是成本,也在一百兩以上。
四桌下來,光成本就已經超過五百兩。
雖說五百兩銀子,跟天來賭坊和洪福賭坊準備拿出來的和解費沒得比,但請宴喝酒,只有四個人,一頓光是成本就高達五百兩以上,在嶺南城絕對算得上最高規格的。
這份態度,絕對不止五百兩銀子。
客套了不多久,幾個夥計便敲門而進,將所有酒菜撤下的同時,也端上了兩盤糕點和一盤靈獸ròu。
拿起桌上的酒壺,林東晃了晃,三十年期百里香在壺中發出一串清脆的碰撞聲。
“郡臺大人,嚐嚐我們林記客棧的酒。”
林東笑著將酒壺伸向楊延康的酒杯。
楊延康瞧了眼壺嘴中流溢位來的晶瑩液體,再不動聲sè嗅了嗅酒香,笑道:“林記客棧的陳年百里香果然不同凡響,光聞聞,我這個十幾年滴酒不沾的人,都有點垂涎yù滴了。”
“郡臺大人光聞聞就知道是百里香,明顯就是酒中好手,說出去,誰會相信有十幾年沒沾酒了。”
林東笑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以後,起身來到已經起身相迎的洪萬福身旁,手中的酒壺,伸往他面前的酒杯。
“我自己來,自己來。”
洪萬福趕忙搶著接過林東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而後,遲疑了一下,將酒壺捧到林東面前。
眼看林東拿起酒壺,陳嚴天連忙站起等著。
林東目不斜視,徑直走回原位坐下,舉起手中的酒杯,朝楊延康送過去:“郡臺大人,請”
“林掌櫃請”楊延康神情古怪,舉杯示意。
“洪老闆、陳老闆,請”林東手中的酒杯,朝著洪萬福和陳嚴天晃了過去。
“林掌櫃請,林掌櫃請。”
洪萬福舉杯連聲客氣,神情似哭似笑,顯然在強忍著什麼。
陳嚴天臉sè鐵青,若說之前是不理不睬態度惡劣,現在,就是掄起胳膊狠狠打臉了。
等著自己站起來,卻故作唯獨忘記也沒看到自己,酒不倒便獨自回去坐好,敬酒的時候,卻記得一清二楚。這舉止,別說陳嚴天的地位身份,就算是普通人也難以忍受。
眼看陳嚴天就要發作,洪萬福為了忍住臉上的笑容,喉嚨中不斷噴出細微的咕咕聲,嘴巴也歪了不少。楊延康則連忙站起,飛快拿起身前的筷子,夾了塊紅黃藍三sè相間的糕點,贊聲道:“這應該就是林記客棧聞名嶺南城的福隆糕吧?”
“郡臺大人好眼力,這福隆糕共有三sè,分別是用三種不同的香料配製而成,入口鬆軟,吃起來奇香無比……”林東的打算是拼命踩陳嚴天,卻沒想把他給一腳踩翻,見楊延康打岔,當即暫時放過陳嚴天,笑著把福隆糕的特sè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楊延康暗暗鬆了口氣,雖有些不滿林東太過分,不但明目張膽當著自己的面如此打壓陳嚴天,甚至還bī得自己堂堂郡臺出面打圓場,卻不得不帶著淡淡的笑容,裝著一副對福隆糕很敢興趣的模樣,不斷詢問福隆糕的特sè由來,好讓陳嚴天免得再受打擊,也方便冷靜冷靜。
陳嚴天的忍耐力顯然不差,儘管心中怒火熊熊猶如烈焰,但鐵青的臉sè,在洪萬福一臉惋惜的目光中,卻在慢慢轉白。等到林東將福隆糕詳詳細細給解釋了一番,夥計已經端上第二盤靈獸ròu,已然恢復了正常。
“來來來,郡臺大人,嚐嚐這道紅燒金鱗魚。”林東拿起筷子,朝著新端上來的一道菜點了點,向楊延康介紹道:“這金鱗魚,不僅瞧起來sè澤鮮麗,味道也算一絕,一口咬下去,古怪的味道,保管能讓不少人給吐出來。但第二口、第三口……味道那是越吃越好。”
“那可就得嚐嚐了。”
楊延康為官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