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床頭,啪嘰一下趴在旁邊不動彈了。
“璟兒這是鬧脾氣了?”原煥驚訝的戳戳小傢伙粉嫩嫩的臉蛋,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放軟了聲音輕輕哄道,“不生氣了,璟兒接下來還和爹爹住在一起,好不好?”
小傢伙似乎開始學說話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會兒被原煥柔聲哄著,癟了癟嘴沒有動彈,只是把小腦袋轉了過來。
原煥陪小傢伙玩了一會兒,然後分心詢問,“文遠哪兒去了?”
陶姬放下手裡的活兒,“回大人的話,文遠將軍帶人出去撿柴火,順便探查此地情況,村子裡荒無人煙,文遠將軍怕有意外出現。”
天下大亂,黃巾四起,關中已經旱了好幾年,又碰上董卓徵調民夫修築郿塢,許多良田因此荒廢,百姓要麼逃亡要麼落草為寇,只郿縣周圍,這種空無一人的荒村就有許多。
原煥逗弄小崽崽的動作一頓,垂眸低聲嘆了口氣,洛陽城被毀,百姓死傷無數,長安城看上去太平,撕開太平的偽裝也是風雨飄搖。
他不擔心董卓會像禍害洛陽一樣禍害長安,老賊雖然無法無天,但是好歹是個有腦子的人,他怕的是在李傕郭汜軍中渾水摸魚的毒士賈詡。
王允設美人計令呂布董卓反目,董卓死後,涼州軍群龍無首互相傾軋,是賈詡獻計勸李傕郭汜殺回長安放兵劫略,令關中百姓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董卓專橫跋扈肆意妄為,李傕郭汜的手段比他還要粗暴,兩人聚眾十萬,殺奔長安,擊敗王允和呂布後藉口為董卓報仇在城內大肆殺戮,製造了又一場慘絕人寰的滔天罪行。
朝廷式微,涼州兵彪悍,即便涼州系的將領大多有勇無謀,有賈詡這個絲毫不顧及百姓死活的幕僚出謀劃策,長安的兵馬也擋不住西涼騎兵的鐵蹄。
手握兵權的各路諸侯大多無意救駕,朝堂上真正心懷社稷的大臣在董卓手握大權的時候就死絕了,想要避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劫難,靠王允絕對不行。
群雄逐鹿,百姓何辜。
董卓手下除了跟在身邊的騎兵,尚有十萬步兵屯兵河東郡,李傕郭汜身為老賊心腹,董卓死後比別人更容易掌握那些兵馬。
好在涼州軍有個致命的毛病,和其他州郡的兵馬相比,他們尤其、格外、特別的喜歡內鬥。
西涼兵馬太多,又多是羌胡出身,爭強鬥狠是天性,只要想辦法把賈詡攔住,長安的危機就能解決一大半,可是事無絕對,小皇帝年紀小,王允總攬朝政,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準。
日上中天,張遼帶著足夠四五天用的柴火回來,看到原煥睡醒眼前一亮,拍拍身上的泥土三步並作兩步進屋,“主公,呂奉先已經走了,他讓我給主公說他定不辱命,讓主公放心。”
原煥微微頷首,修長淡雅的眉微微蹙起,白著臉咳嗽兩聲,輕聲道,“文遠可有法子得知西涼的訊息?”
張遼誠實的搖搖頭,“董卓老賊人在長安,他的親信也都在關中,關注西涼作甚?”
原煥神情凝重,“不是董卓,是西涼的馬騰和韓遂。”
如果他沒有記錯,李傕、郭汜反攻長安之後,馬騰和韓遂見天下大亂,不光跟著動了進犯中原的心思,還說幹就幹,當年就帶了兵馬抵達長安。
真是前門拒狼後門進虎,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了。
*
長安城,呂布神采奕奕策馬來到城門,赤兔神駒和武將的搭配辨識度非常高,守門計程車兵連忙放人進城,根本不敢問他為什麼忽然出現在城外。
身為董太師義子,呂布除了對董卓低頭,其外從來都是為所欲為。
府上的侍從看到主人回來急匆匆迎上來,“將軍,司徒大人派人求見,已在正廳等候多時。”
呂布腳步一頓,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見,去問問那人來幹什麼再來報。”
他剛從外面回來,灰頭土臉見什麼見,等他洗刷乾淨再說。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王允老兒竟然真的派人來找他了,他剛和董卓老賊鬧了矛盾,這時候太熱情反而不妥,主公說王允老兒的話不可盡信,也就是說那傢伙不是自己人。
既然不是自己人,那他還迎合什麼,當然得王允老兒來求他。
呂布解開披風盔甲,大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