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黃瓜立刻往聶小倩身後一躲,哼,他現在有媽咪,已經不怕他了!
黯然銷魂鈴46有些開頭註定結局一
聶小倩此時抬頭看了看桌上的一盞幾乎要燃盡的紅燭,搖曳昏黃的燭火將簡陋的蚊帳如同打上了一層陰影,顯得異常詭異——
帳中此刻突然伸出一隻陰森的白骨爪,她驚嚇得急忙退到屋外,平板的男聲適時響起,“倩同志,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她怒氣衝衝的上前,一把撩開泛黃的蚊帳,要不是看到他渾身被綁成了全身不遂的模樣,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受傷,哪有重病患者一天到晚跟鬼一樣神出鬼沒的?
“有話不能明天說嗎?非要躲在我床上說?你到底想幹嗎?”
龍子寅從口袋中掏出一包溼紙巾,緩緩地抬起手,平靜地抹去濺到臉上的唾沫星,“我就是想要跟你談這個,我現在是個重病患者,希望你能重視——從安全上來說,我很有可能再被妖怪擄走,等你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去西天了——從醫護上來講,我必須有人24小時全天候無休假的全方面照顧。但是……我給你一天的機會,你都沒有這樣的高覺悟,我為了早點康復陪同你一起去狼牙山,所以,只好自己來了。”
聶小倩原本已經累得精疲力盡,此時聽潔癖男如此厚顏無恥地提出要全天候24小時無休假全方面的照顧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是我把你擄走的嗎?是我把你捅成馬蜂窩的嗎?是我的拖了後腿耽誤了行程嗎?你,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點?”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手指*他深不見底的眼窩裡!
“哦……聶小姐,你覺得都是我的錯?”他抬起頭,一室的燭光映照在他光潔如瓷的俊臉,在他的耳旁投下一片深沉的陰影。
原本還因為他換來換去的稱謂有些不習慣,結果又聽他冷淡地說道,“如果不是你貪便宜,挑了這麼個客棧,我的房間就不該有一個缺腳的桌子,我就不會拿傘去撐桌角,也不會被妖怪擄了走,更不會,下雨忘記收布鞋。”
聶小倩瞪大了眼,幾乎要把眼珠給瞪出來,原來說到底是她的錯?她的錯嗎?!
冷笑兩聲,聶小倩後退兩步環胸斜睨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龍子寅表情認真,“我想洗澡。”
聶小倩傾身靠前,目瞪眼前的男人,“你說什麼?”她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我說,我想洗澡。”他面不改色地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她有史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木乃伊竟然想洗澡?好,那就成全你!
她索性跨坐在床沿,一把扯開他的前襟,嘴裡不住冷嘲熱諷,“三太子,你是想幹洗還是溼洗……啊?”
話落看到男人胸前淡淡印出的朵朵血花,不禁怒從心來,“你這樣還怎麼洗,潔癖得連命都不要了?”
“你可以先幫我把滾膿的傷口清理乾淨,然後重新上藥,最後換上乾淨的繃帶……不要擔心,我東西也一併拿過來了。你看到在洗臉架上的包裹了嗎?”
聶小倩慢慢地仰起頭,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對著床榻上心平氣和的男人說道,“對不起三太子,我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了。”要是知道這一切可以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哪怕去搶錢,去住霸王客棧,也一定要讓這個男人遠離缺角斷腿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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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有偷偷瞄到過龍子寅的傷勢,當時鎮上的老大夫用剪刀剪開他身上穿的,已經被染成紅黑色的白大褂……她立在門口,只能看到不斷丟棄在地上的殘缺布料,上面粘著厚厚晦色的血塊……她看得心裡一抖,急忙關了房門退了出去。
再次進屋探查時,龍子寅正在攏泛白的小廝裝,老大夫就把手浸在一旁的銅盆裡,瞬間就把清澈的水染紅了。
現在她只解開了他胸口的一個結釦,才解繞了一圈,額頭上的熱汗已經順著臉頰滑落,滾進了她的衣領裡——
淺些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透明的薄疤,黏在了汗溼的繃帶上,刀口嚴重的已經凝了層厚厚的血塊,微微一撕便帶起泛黃的膿水和鮮紅的血液……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濃重,抬眼迅速瞄了眼龍子寅,卻發現……他依然沒有表情,難道不痛嗎?可她看得心也疼了,胃也不舒服了……
“三太子,如果痛的話,你可以叫出來——”眼尾一抽,看到一個傷口的血液汩汩流出,瞬間就把胸口染紅了,“啊啊啊啊……”
“聶小姐,我還沒叫,你叫什麼?”男人並未躲閃,女人的臉頰擦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