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登上九龍船的人,莫不是有身份有地位之輩,來到九龍船就是為了玩,就是為了結交年輕一代的各方才俊,只要是古玄域修仙界有些名頭的人,幾乎都到九龍船上放縱過少年的情懷。
其中一條九龍船上,金雕玉琢,靈獸飛舞,一個個修為高絕的年輕一代的男女,絡繹不絕的登船,有的又從船上飛起落到其它的船上,顯得好生熱鬧。
這艘龍船長九十里,快千丈,船上車水馬龍,燈火爛漫,一眼望去宛如一座水上城池。
這條龍船,乃是九船中的“寶船”。
龍船的龍頭之上,插著一柄五丈長的靈劍,這把靈劍五彩斑斕,玄光沖天,劍身之上還盪出了一道萬丈高的劍影,劍影之上爆發著一股犀利的劍氣,氣勢相當的駭人。
只要是來到九龍船的修仙者,第一眼定然先看到這一柄巨劍,它就好像已經插在龍頭上無數年月了一般,和劍身之下的巨石都連成了一塊。
“這劍名為玄天古劍,這乃是如今三大聖地之一玄機山的主人玄天子的佩劍。五千年前,天下第一美人叶音慧在此地擺天機論道圖,天玄子和風霜子為了爭奪進入天機圖的機會,在夕陽河上發生了驚世大戰,大戰進行了九天九夜,百萬招過後,最終天玄子半招落敗,與佳人無緣,離去之時無限落寞,於是將自己的佩劍留在這座龍舟之上,並放話當來日他戰贏風霜子之時,便是來取回靈劍之日。五千年過去了,這柄玄天古劍依舊插在此處,也不知當年的兩位天才俊傑,如今又是誰強誰弱?”
一位老子站在船頭感慨著當年的舊事,這老者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頭上插著九根靈羽,臉上滿是皺紋,顯得有些病態,手中拿著一根竹竿,在水中輕輕的划動。
“咳咳!”
這白衣老者看上去十分的虛弱,臉色宛如金紙,不時還咳嗽兩聲,他雙眼無光,那一臉的神情,就好像一個垂死的老人正在迴游故地,尋找那即將逝去的回憶。
郭奕和老乞丐也划著一隻小舟趕往九龍船,剛才正好聽到那老者的嘆息,郭奕心頭不免好奇,難道又是某位隱世高人?
就在郭奕發出這樣的疑問之時,老乞丐突然一聲鬼叫,將腳上的爛草鞋給脫了下來,然後向那白衣的老者砸去。
“喂!你搞什麼?人家都是將死之人,你這老棒子簡直太不厚道了。”郭奕彈出一道靈氣,將老乞丐的爛草鞋給擊飛了出去。
“屁啊!這老傢伙不在家裡等死,居然跑出來瞎轉悠,肯定沒按什麼好心。”老乞丐光著腳板從小舟上跳起,然後向著前方的小舟之上的白衣老者大叫道:“白老兒,你都沒幾天可活了還出來瞎跑什麼啊?也不怕死的更快?”
老乞丐很沒有口德,張口閉口就對一個將死之人叫出“死”字,也不怕將對方給激怒。
前方的小舟之上的白衣老者聽到老乞丐的叫聲,頓時轉身看來,他也不生氣,只是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姬家的那個老混蛋,不在你的聖武山待著,跑到我花都聖城來鬧什麼事啊?”
原來這個老者便是白家的第一高手“白太公”,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他中了奇毒,不日就要身亡,但是誰也沒料到一個即將命損的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郭奕也感覺到幾分意外,在划動小舟的同時也細細的將這老者打量了起來。他身上一塵不染,白衣如雪,和老乞丐的骯髒邋遢形成了兩個極端,雖然給人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卻掩飾不住他身上的虛弱感,他身上的面板還泛著一層金茫。
“這,這,難道白太公中的是龍鳳線的毒?”郭奕對這種病狀再熟悉不過了,當時魔女被龍鳳線咬了之後,便是這幅樣子。
郭奕緩緩的划動小舟,靠到了白太公的小舟上,郭奕和老乞丐同時跳了上去。
“白老兒,你也太慫了吧!居然被毒王殿的人給暗算了,我都為和你活在一個時代感到悲哀!”老乞丐跳上船就開始調侃對方,就好像兩個老朋友見面打招呼一般,這是老乞丐的個性,其實他並沒有惡意。
白太公笑而不語,又輕聲的咳嗽了兩聲,似乎站著都是一件相當勞累的事,於是他便盤坐到了小舟之上,搖了搖頭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這老傢伙來的正好,我正要求你一件事。”
老乞丐頓時後退了兩步,大叫一聲,道:“少來這一套,咱們雖然有點交情,但是你要是叫我幫你對抗七大邪地那些老鬼、老魔,那還是算了,這些傢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你們白家完了就完了,別將我武盟給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