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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風很涼,雪也很冷,但是雲仙兒的心此時更冷,冷的她一身的血跡都被凍成了冰渣子。

她躺在地上,說不出的淒涼,她身體之中的筋脈已經被郭奕一掌震斷,仙門也被葬天劍給洞破,就連仙路都被斬斷,可以說她已經必死無疑,只是她心中還有放不下的東西,所以那一口氣才沒有落下。

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會愛上她的女人,但是她現在卻變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女人,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再難對她出手,但是郭奕卻已經將葬天劍給拿出。

蘇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因為她知道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做不了。

“能讓我再一幅畫嗎?”雲仙兒輕輕的咳了咳,便咳出了一塊塊血液凝結成的冰塊,那冰塊通透照人,就好像一顆顆血寶石。

雲仙兒在繪畫和茶道之上的造詣堪稱天下一絕,比之古之畫聖、茶聖都要強上百倍。

郭奕聽到這話之後,突然又想到了初次見到雲仙兒之時,那時她還是“雲山人”,郭奕一直打心底的認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雲山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郭奕理想中的知己。

“當然可以。”郭奕微微的一頓,便將葬天劍收起。

雲仙兒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地面之上飛起,然後將身上的血衣脫下,露出她一身潔白如雪的光潔的面板,而緊接著又一件無垢的白紗雪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刻的雲仙兒又變得一塵不染,英姿颯爽,無塵無垢,宛如謫仙臨塵。

雖然她又恢復了神彩,但是郭奕卻知道這不過只是迴光返照罷了,她身體之中的生機已經徹底的斷絕,當最後的那一絲生命被燃盡之時,一切的光環榮辱都將畫上句號。

輕輕的,她走到了一座絕崖之畔,嫻靜的宛如一朵幽蘭。

一張畫卷在她身前鋪展開,懸浮在她的面前,她手握著一隻青銅畫筆,開始在畫卷之上勾勒。

誰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想著什麼,當然誰也不知道她要畫什麼,郭奕和蘇娥只能靜靜在站在遠處,靜靜的聆聽那畫筆在紙上划動的聲音。

畫筆的聲音在雪花之中嗤嗤的響動,就好像一個少女在靜靜闡述自己的一生,剛出生時的天真無邪,少女時的嘭然心動,長大之後的愛恨纏綿,中年時的色衰苦惱,老年時的孤苦伶仃。

一幅畫,一個人生!

雲仙兒的手永遠都那麼的巧,無論是畫筆還是茶杯,只要落入了她的手中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郭奕,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和蘇娥為何剛一出生就成為了死敵,這個問題蘇娥不會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雲仙兒一邊勾勒著畫卷,一邊說道。

郭奕沒有開口,因為他在等雲仙兒接下來的話。

“我和蘇娥本是表姐妹,若是沒有那件事,我們本可以成為這世上最好的姐妹。十八年前,我的母親和蘇娥的母親同時懷孕,這本是一件喜事,但是一個叫做郭少殤的少年卻來到了天邪峰,說是要幫他弟弟找一個未婚妻,而這個未婚妻必須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女子,可以輔佐他弟弟。”雲仙兒突然停了下來,輕輕的咳嗽,咳出一滴滴血液,一不小心沾在了畫卷之上。

“那接下來呢?”郭奕道。

雲仙兒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很顯然她現在已經很虛弱了。

“當時天邪峰乃是古玄域的第一大勢力,峰主蘇星河更是被譽為邪道的第一高手,郭少殤二十歲都不到,他的話怎麼可能得到峰主的重視。於是郭少殤便向峰主發起了挑戰,稱若是他贏了,就要在我和蘇娥之間選出一人,做他弟弟的未婚妻。結果郭少殤贏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擊敗了邪地的第一高手。”

說到這裡,郭奕忍不住道:“我大哥選擇了蘇娥,而你卻沒有被選中,所以你就對蘇娥懷恨在心,和她爭鋒相對?”

“錯,你錯了,你大哥當時選擇的乃是我,但是當我們出生的那一天,我們兩人的襁褓卻被人掉了包,所以郭少殤就將太極邪印給了蘇娥,之後便飄然離去。當有人發現嬰兒被調換之時,已經事成定局,所以後來蘇娥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更成為了天邪峰的繼承人,而我卻什麼也不是。呵呵!”雲仙兒突然放下手中的畫筆,苦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不甘,還是在笑世事弄人。

可以說若是當年兩個嬰兒沒有被人掉包,那麼現在郭奕的未婚妻就該是雲仙兒,而一切的一切又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