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兒輕輕的咬著貝齒,猶豫了片刻,然後緩緩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放在了郭奕的肩上。
紅湘音很識趣,呵呵一笑,便是自覺的消失了。
那一夜,靈霄殿外降下了絲絲細雨,雨中還帶著淡淡的荷花的味道。
當清晨來臨的時候,那燭臺上的仙蠟靈燭已經燃盡!
郭奕感覺自己的頭實在有些昏沉疼痛,當他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只剩他一個人,枕邊還殘留著那一股淡淡餘香。
昨晚,喝得實在太多,醉得也是前所未有的厲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做過些什麼事,只知道昨晚白曦兒還睡著他的身邊,但是今早卻已經不見芳蹤。
郭奕豁然坐起了身來,久久的沉默之後,才又穿戴整齊走下了床榻。
那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封信紙,上面還寫著娟秀而美妙的字:“這世上已經沒有了靈霄仙子,或許這天下間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被稱為仙子。我走了,我是以白曦兒的身份走的。我會之所以會離去,不是因為我還放不下心中的無暇仙道,那是因為昨晚當你醉倒在我身上的時候,口中喊得卻是靈霄仙子。我想做仙子的時候,你卻要我做白曦兒。我下定決心做白曦兒的時候,你卻又想著仙子。或許在你心中,你真正想要的只是娶一個仙子一般的女人,而並不一定就是我。”
“郭奕,不要怪我疑神疑鬼,你要知道仙子不會疑神疑鬼,但是女人卻會。我現在便是一個女人!”
“或許是我的錯,但請你原諒我。我走了,若是有一天我感覺想你了,我說不定又會弄一罈這世上最美的酒來找你,只希望那時天上沒有下著雨,我也不用再走得那麼的急。——白曦兒”
郭奕靜靜的看完了手中的信,然後將之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地上,手指輕輕的揉了揉額頭,沉默了半晌,又是將地上的信紙給撿了起來,將之開啟,又再次的看了一遍。
郭奕將這信給看了三遍,不禁的笑了出來:“白曦兒啊!白曦兒!連撒謊都不會,你若是要走,又何苦編出這麼荒唐的理由。”
“她本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你若是要她說實話,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甚至寫都寫不出來。”紅湘音推門走了進來,很顯然她在門外已經聽到了郭奕在話。
郭奕盯了她一眼,道:“你怎麼來了?”
紅湘音臉上帶著笑意,道:“我若是不來,有些人怕是會躲在角落中偷偷的哭上半天。”
郭奕哈哈大笑:“你覺得我會哭?”
“女人的眼淚都掛在臉上,落到地上。男人的眼淚都流在喉嚨裡,滴到心頭上。”紅湘音依舊還是在笑著。
而郭奕卻是笑不出來了,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走?”
紅湘音點了點頭。
“她去哪裡了?”郭奕道。
紅湘音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她說她要送給你一件禮物,她到底送給你什麼了?”
郭奕也是微微的一怔,對啊!琅嬛仙尊說過,白曦兒在給自己準備一件禮物,以白曦兒的性格既然要準備禮物,也就不可能不送出,但是郭奕卻的的確確沒有收到她送的禮物。
難道她已經送給自己了,而自己卻沒有察覺到?
郭奕忙是閉目內視,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已經將這一件“禮物”,打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怎麼會這樣?”郭奕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的驚訝。
紅湘音也是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道:“怎麼了?”
郭奕道:“我腦海之中的慾望之心,不見了,而原本慾望之心的位置卻多了一團白色的光華,氤氳曼妙,帶著無窮的仙芒,就好像一輪永恆的大日。”
慾望之心,乃是阻止郭奕產生慾望的東西,目的是要他喪失鬥志,碌碌無為,陰後曾經就是為了取出郭奕腦海之中的慾望之心,才獻身給他,但是卻依舊沒有將他腦海中的慾望之心給取出。
若是無法取出慾望之心,郭奕也就永遠不可能修煉到至尊的境界,甚至連神尊的境界都不能突破。
連陰後都不能做到的事,難道白曦兒可以做到?
“怎麼會這樣?”紅湘音思索了起來,忽的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但是她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郭奕盯著她臉色的變化,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可能?”
“沒,沒,我腦袋一向都不好使,你都想不到,我又如何想得到。”紅湘音笑道。
郭奕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但也不再繼續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