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年輕人停下了腳步,搖了搖頭,道:“在下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僅是一個孤獨的行客罷了,更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白雲道觀。”
天下修仙門派何其多,白雲道觀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小門派,青衣年輕人自然是不會聽說過這樣一個道觀。
“那可如何是好……咳咳……我兒子這病……又該何處去醫?咳咳!”車中的老嫗說到激動之處,便咳嗽的越發的厲害了。
青衣年輕人皺了皺眉頭道:“老婆婆,你別激動,不知你兒子得了什麼病,在下還有些本事,或許能夠幫你醫治他。”
“沒用的,我兒子得的是心病,只有送到道觀裡出家,或者遣到那佛堂裡梯度,才有可能治癒他那一身的病根,咳咳!”老嫗苦惱的道,聲音之中充滿了痛惜和無奈。
青衣年輕人頓時好奇了,天下居然有主動送自己兒子去出家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病,才非出家不可?
“不知老婆婆的兒子得的是什麼病?為何會非出家不可?”
青色的古車之中,又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接著便聽到那老嫗細細的說來,原來她兒子本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好男兒,但是卻迷戀上了這一帶最窮兇極惡的女強盜,丟下自己家中的妻兒不顧,竟然上山做了壓寨的女婿。
老嫗覺得自己的兒子是患了那女強盜的病,所以便打算去求白雲道觀的仙家道長,去將自己的兒子給救出來,而後在道觀之中出家修身養病,等病好了,心全了,就回家和妻兒團聚。
聽了老婦人的一席話,青衣年輕人卻是一陣的長吁短嘆,道:“實不瞞老婆婆,我得的病卻是比你那兒子更加的厲害,若是有道人的心經真的能夠救治迷途的年輕人,讓他救救我該多好。只可惜我遇到的那女強盜卻是厲害得很,一般的道觀怕是收服不了她。”
“小夥子,要不你也將你的故事講一講,或許婆婆倒是可以開導開導你。”古車中的那老嫗的聲音越發的蒼老,只是此時卻也不咳嗽了。
狂野上,雪風漫天。
一眼望去盡是雪原,只有幾顆掉光了葉子的孤獨的老樹還紮根在路旁,上面不時還有寒鳥嘎嘎的叫上一聲,顯得分外的孤寂和荒涼。
青衣年輕人苦澀的笑道:“老婆婆,你說若是喜歡一個人,可以為她拋下自己和未婚妻的婚禮,可以為她放棄自己的正邪立場和原則,但是突然有一天你卻發現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只是在玩弄你,從始至終都只是將你當成她的玩物,你說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古車之中久久的沉默,半晌之中,那老嫗才沙啞的說道:“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強盜?”
“恩!”青衣年輕人點了點頭。
“是她告訴你,她在玩弄你的?”
青衣年輕人道:“這倒不是!”
“那是她讓你拋棄你自己的正邪立場和原則的?”
“這……也不是。”青衣年輕人微微一頓,突然感覺到心頭一絲靈光閃動,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老嫗頓時笑道:“年輕人你是不是現在感覺到特別的迷惘和孤獨,就好像天下所有人都棄你而去了?”
青衣年輕人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要做?”老嫗道。
“我也不知道。”青衣年輕人苦澀的道。
“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老嫗道。
“我也不知道。”
老嫗沉默了半晌,然後道:“要不你陪老身去白雲道觀,讓那裡的仙師們給你開導開導,朗誦幾卷靜心的道書,說不準你也就不再像現在這般的迷惘了。”
“道書怕對對我沒什麼用,其實我現在確是已經明悟了不少。”
這青衣的年輕人自然就是郭奕,玉美人和雲仙兒她們走了之後,他便陷入了迷茫之中,踏在雪地之中已經走了九天,心中不斷的思索著同樣一個問題,到底是柳嫣然更狠心,還是蘇娥更殘忍。
久久的思索著,以至於讓他將本心都給丟失了,若非遇到了這老嫗,可能他現在都還在思想的深淵裡無法爬出來。
但是現在他心頭卻是已經霍然開朗,很多事情都已經想通了,自己既然選擇了修仙這一條路,那麼就該一往無前的修下去,感情僅僅只是一種磨練,追求仙道的極盡巔峰才是正途。
就如同白曦兒一般,仙心道骨,一心只求仙道,或許曾經也陷入了感情的漩渦裡無法自拔,但是她卻懂得如何在感情的泥潭之中走出,然後飄然的離去。
郭奕心中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