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惡的傢伙居然將這種事告訴別人?他到底有沒有羞恥心,簡更是不可思議!
“你氣他吻你?”安田覷著她,似笑非笑地問。
她氣他吻她嗎?當然不是這樣的。
雖然她是很驚訝,但真正讓她覺得難過的,卻不是因為自己的初吻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不見,而是他說了那句對不起,還一副歉疚的模樣。
“不完全是……”她說。
“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嗎?”安田試著幫英行講好話,“這樣你氣還不能消呀?”
道歉?就是道了歉才壞事啊!
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因為在那種情況下,她寧可他什麼都沒說,然後似他平時那麼一派自若地放開她。
這樣,就夠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不知道如何將這種事告訴安田,而且她也不想再多說他什麼。
“有多複雜?”安田捱過來,追根究底地問。
她覷了安田一記,“我出去做事了。”她四兩撥千金地將話題結束,旋身就離開了休息室。
睇著她離去的背影,安田不禁一嘆,“十川呀十川,看來你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清晨起來,英行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沉沉的,像是裡面裝了水,只要他一動,那腦袋裡的水就晃盪個不停。
他探探自己的額頭,只感覺有點溫溫的,因此也就不理會它。
到了中午,他隱約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因為他不只頭疼、昏沉,甚至還發起燒來。
吃了一點退燒藥,他躺在藤椅裡休息。
安靜的午後,窗外是和煦的暖陽,遠處還隱隱傳來幾聲狗吠……這是個非常悠閒的下午,他應該到院子裡曬太陽,但是——
“唉——”挪挪身子,他覓了個最舒適的姿勢躺好。
倏地,一種莫名的寂寥侵上他的心頭,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寂寞。
他不是已經早就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日子嗎?為什麼時至今日,他還因為覺得寂寞而心慌呢?
他期待什麼?盼望什麼?又渴求什麼?是因為——“她”吧!
他忍不住蹙眉苦笑,“十川英行,你一定是燒壞腦袋了……”
現在的他居然好希望未來能在他身邊,就算什麼都不說,只是互相望著也好,他就是瘋狂地想見到她。
幾時,他也像個孩子似的需要別人的關心及噓寒問暖了?孤獨的他不是一個人這樣捱過來了嗎?
未來,未來……她的名字、她的人、她溫柔的聲音,都讓人覺得未來是值得追求,是美好的。
對一直自認為沒有未來的他,她就像是一個夢、一個希望。
他……真的好想見她。
拿起電話,他撥了通電話到咖啡店去。
接電話的是安田,“你好,這裡是‘嵐’。”
“安田小姐,我是十川英行。”
聽見他懶洋洋、病懨懨的聲音,安田不禁一怔,“十川先生?”雖然他平時講話也是這樣低低地、慢慢地,但絕不是如此松懶無力。
“你怎麼啦?”她問。
“我病了。”他說,“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安田一時沒想到。
他頓了一下,“我想喝咖啡、吃點東西,你可以——”
聽出他語氣中那一點點的靦腆,安由突然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叫未來送過去給你吧!”
他微怔,驚訝於她的冰雪聰明。“那……麻煩你了。”他訥訥地道。
“不客氣,”安田促狹地說,“請安心養病喔!”說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英行擱下電話,怔愣地繼續躺著。
他想,未來應該會來吧?他安心地這麼想著。
也許是藥效發生作用,他開始覺得想睡。閉上眼,他鬆弛了精神……
先眯一下,也許未來馬上就來了……這是他腦子裡最後浮現的一千念頭。
“送外賣?”未來難以置信地盯著安田,“我們店裡什麼時候有這項服務啊?”
安田一邊煮著咖啡,一邊笑說:“人家發燒感冒,我們服務一下又怎麼樣嘛!”
未來微微地蹙起眉心,嘀咕著:“那……叫別人去啊!”
雖然她講得小聲,卻還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安田的耳朵裡。“沒辦法,只有你知道十川先生住哪兒,不是嗎?”
“我可以把地址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