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方才薛柔和凌王來府裡時,一直都是薛柔在說話,凌王只是走走過場,這說明什麼?”
馮錫雲心中微動,就聽到馮邑篤定道:
“這說明才不過短短几天時間,薛柔就已經成了凌王府名副其實的總管,就連凌王對於她代替凌王府給各府回禮也沒有任何質疑,凌王府裡的亂子可不少,那些弊端絕非一兩日就能解決得了的,可是薛柔卻能在短短几天內就坐穩王府大總管的位置,還能說服凌王心甘情願的給各府還禮。你覺得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馮寶珍和馮錫雲都是搖搖頭,凌王府的亂子不是一日兩日,再加上凌王一貫胡來。就算換做他們沒有一段時日也不敢擔保能夠理順,可是薛柔只不過花費了幾日時間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絕非常人能及。
馮邑看向馮寶珍道:“薛柔送如此重禮,無外乎是想要交好豫國公府,她如今是凌王府總管,而且看凌王的樣子,對薛柔也有些不同。雖然不知道之後到底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凌王眼下也沒有機會奪嫡,但是陛下對他的寵愛也不容小覷。珍兒……”
“父親。”
“你既然和薛柔投緣,她又有意交好,大可繼續來往下去,只要不觸及府中的利益。你在適當的時候可以幫她一把。我觀那女子心性絕非常人,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如果能由她能勸動凌王替我們豫國公府在聖駕前說幾句好話的話,陛下說不定也會對我們寬容一些。”
馮寶珍點點頭,“是,父親。”
馮邑說完看向自家兒子,見他剛毅神情不由眼神微暗愧疚道:“雲兒,父親知曉你有凌雲壯志。聰慧才智也不輸旁人,但是如今朝中的形勢你也知曉。我們馮家和花、言兩家不同,一直是在尋著夾縫裡求生存,陛下這些日子裡越發多疑,派來咱們府中的探子也多了許多,所以還需你委屈你一段日子。”
馮錫雲連忙站起來道:“父親說的哪裡的話,兒子知道如今情形,又怎麼會讓父親為難。”
馮邑嘆口氣,看著眼前明明聰慧過人的兒女非得裝的紈絝蠢鈍,為的只是能夠讓陛下對豫國公府放心,可是眼下他卻發現,就連這樣陛下也已經開始懷疑防備他了。
近幾日來,陛下召見花王和言侯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議事卻獨獨將他排除在外,他手指緊握著椅子把手抬起頭來,心中很早前就有的念頭再次浮現出來。
如今陛下表面上對他恩寵如故,甚至在他壽辰時還特意賞賜以示恩寵,人人都當豫國公府權力日盛,可只有馮邑自己清楚,楚皇對他戒備越來越深,軍中三足鼎立之勢遲早有一日會打破,到時候最先被滅亡的必定是他們豫國公府,想要保住馮家,保全豫國公府,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跟隨新君。
慶王、宣王和福王。
他為了保全馮家遲早會選擇他們其中之一追隨輔佐。
可是……
一想起那三位王爺,馮邑卻是面露遊移之色,他總覺得那三人雖然權勢最盛,可卻都不是他理想中的輔佐物件,福王心胸狹窄,慶王精於算計,宣王看似溫文儒雅卻表裡不一,他怕他一著不慎,費盡心力輔佐了誰登上帝位,最後卻會落得鳥盡弓藏的下場。
薛柔並不知道一串瓊脂珠串就能讓馮邑想那麼多,她送東西給馮寶珍,也不過是因為覺得那個女子頗為合她心思罷了。
她強押著容璟從豫國公府出來後,又走訪了幾位親王府中,對於他們薛柔並沒有強求容璟非要見見,兩人送完禮後就直接離開。
等到從福王府裡出來之後,兩人就去了雲來居里喝茶,容璟整個人都瀰漫在低氣壓下。
他靠在身後的橫欄上,身遭陰雲遍佈,抿著嘴不高興道:“柔柔幹什麼送他們那麼多東西,還有赤竹膽,那可是我特地命人磨成棋子送給你把玩的,你幹什麼給容三送回去……”
薛柔看著容璟模樣淡淡道:“不送回去怎麼能讓他知道我身在曹營心在漢?”
容璟掀掀眼皮,雖然知道薛柔的意思可仍舊是滿臉不爽快,早知道要把赤竹膽還回去他一定讓人直接把那些全部給融成一坨,誰還會眼巴巴一個個的磨了做了棋子送過來,他有氣無力的看著薛柔道:“可是柔柔已經送了他江山寰宇圖了,還賠了赤竹膽進去,容三這次賺大了。”
薛柔聞言挑眉道:“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賠本買賣?”
容璟頓時來了精神,他身形一閃靠在薛柔身旁,一雙鳳眼中滿是好奇問道:“那副江山寰宇圖有問題?”
薛柔笑而不語。
容璟見狀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