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讓薛柔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孫家置於無可翻身之地!
容璟兀然的低笑出聲來。
“公子?”
“暗三,你在京中時間已久,可有聽聞孫家這些年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是與什麼人結下過死仇?”
“回十三爺,孫安一向恪守本分,不好財勢名利,在朝中也不曾站隊依附於誰,一直忠於大周皇帝,是為純臣表率,也正是因此,正德帝才會讓他任大理寺卿一職,對他寵信有加,屬下從未曾聽說過他近年來與何人結過仇。”
容璟摸摸下巴,眼中神色未明,片刻後才道:“讓延陵派人去調查孫家底細,一定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還有,讓人去注意薛柔的動向。”
他越來越好奇,這個女子到底為何這般針對孫家,費盡心思的想要置孫家於死地。
“姑娘,你在看什麼?”
芹兮端著一碗素菜粥踏入廂房時,就見到薛柔望著已經閉合的窗戶,好像隔著那裡望向遠處。
薛柔眼色清幽,將一縷髮絲別在耳後,低聲道:“芹兮,快過年了……”
“是啊,快過年了。”
薛柔笑著轉身,看著之前放在小榻上的佛經,那上面水墨浸然的檀香悠然,她卻只是將其掃落在一旁,她再未去看那佛經半眼,她眉眼清冷,斜倚在榻上,抿嘴而笑。
“快到年節,京中也該熱鬧了…”
翌日一早,薛柔幾人還未啟程回京,京中就已是一片譁然。
三皇子之事不過半夜,就已傳至京中,而且似乎有人刻意擴散流言,昨日在普濟寺中發生之事被人言之鑿鑿的敘於市井之間,流傳於百姓之口,所有人私下說起此事之時,就好像親歷當場一般。
據傳三皇子霍景琛穢亂佛寺,與男子苟且於寺中,被隱居普濟寺二十年,帶髮修行的榮陽王親自抓在當場,榮陽王大怒,當場便差點打死了三皇子,而那三名與三皇子苟且的男子也被他謀害了性命。
早朝之時,御史中丞林孝廉當堂怒斥,將彈劾三皇子的奏摺呈於正德帝龍案之上。
正德帝大怒,立即派人前往普濟寺將霍景琛帶回。
當時御前侍衛到達普濟寺之時,薛柔和沐恩侯夫人以及林夫人、林楚楚正登上馬車,準備回京。
看著重傷的霍景琛被人用軟轎抬出普濟寺,又扶上馬車後一路疾馳而去,沐恩侯夫人哭喪著臉。
“這下子京中怕是要亂了,陛下這麼快就知道了事情,三皇子定還未有所交代,此次回京必定兇險,只盼望千萬不要波及我等無辜之人……”
她深深後悔為何昨夜一時衝動率人去了三皇子房外,若非如此,她怎會陷入這泥沼之中,三皇子經此事必定會大受打擊,甚至會斷了皇路,而她若真是因此被霍景琛和月妃記恨,怕是會連累了侯爺和侯府眾人。
薛柔望著已不見了蹤影的馬車,回首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擔憂,昨日之事自有榮陽王擔著,那三皇子就算記恨,也是記恨榮陽王,或是那陷害他之人,我等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好心辦了壞事也並非有意為之,若夫人實在不放心,大可回去將此事告知沐恩侯爺,他必定會有所定計。”
“是啊沐夫人,昨日之事我們都在,錯本就不在我等,就算三皇子是被人陷害,我等事先也不明真相,衝撞了他也屬無意,若三皇子執意尋事,我家老爺必定會上書陛下,況且還有我和一眾香客親眼為證,他應該不會針對侯爺。”林夫人也在一旁安慰。
沐恩侯夫人並沒有因為兩人的安慰寬慰多少,依舊是苦著一張臉,心中百轉千回。
林楚楚因傷了腿腳不能動彈,此時靠在馬車最邊上的絨毯之上,她看著眼前三人都是一副愁容,一時也不敢說話,只能偷偷的拉著薛柔的手,將一枚香囊塞進了薛柔手中,臨回府之前,還拉著薛柔的手讓她一定要去府上做客。
沐恩侯夫人匆匆回了侯府,而薛柔則是轉了馬車,回了榮華巷。
030 驚慌
“你這個孽子,孽子!!”
孫府之中,孫安一巴掌扇在孫承嗣臉上,手中原本拿著的東西全數甩到他身上。
今日早朝聽聞三皇子的事情時,他還在疑惑,那霍景琛雖不如大皇子霍景凌心思深沉,也不如五皇子霍景雲懂得收攬人心,但是他也不至於蠢的犯下如此大錯,不只帶著男子在普濟寺行苟且之事,還被人堵在了床上抓了個正著,驚動了二十餘年不現世的榮陽王不說,更是連帶著被無數人看了個清清楚楚,就算想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