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緊緊咬著牙關,忍受著體內蠱蟲突如其來的暴動,整個身子都彷彿麻痺了一樣,疼的如同在水裡浸泡過,汗溼了裡衫。等到那一股疼痛之意緩緩退去之時,她才面色蒼白的抬頭看了眼身旁的葉鐵和聶夏,朝著兩人露出了個虛弱至極的笑容。
“我……沒事,繼續走。”
怎麼可能沒事,眼下的薛柔臉上白的嚇人,根本沒有半點沒事的樣子!
聶夏沉聲道:“郡主,眼下我們已經離京城不到二十里地,很快就能趕到替陛下解圍,你身體不適,不如就留在此處,我和葉將軍前往京城,必定保京城無憂!“
葉鐵也是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啊,薛姑娘,我們一定會拼死保下京城。”……
……(未完待續。)
515 他們是死是活,與本王何關?
葉鐵和聶夏都是勸阻。
薛柔聞言卻只是搖搖頭,她當然知道葉鐵和聶夏會盡全力保護皇室,保下京城,更會拼盡全力驅逐北戎叛亂之人,但是她要的,卻遠遠不只是這些。
這一次動亂雖是因為那個女人而起,更因北戎軍隊插手,所以危險至極,但是也不得不說,這是危機,卻同樣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早就已經讓之前救她那個吉祥叔帶了訊息入京,只要他能找雲月樓,無論是那根紅繩,還是那封信箋,她相信只要容璟看到,必定能夠知道她想說的事情,而今日這種時機,只要能夠把握的好,便會從最危險的情況,變成容璟奪得皇位,最好的機會!
只要安排得當,容璟拿下皇宮,是勢在必得的事情。
所以,她一定要帶著葉鐵兩人,替京城解圍,救楚國皇室,驅逐北戎軍隊,但是怎樣去去救人,怎樣解圍,卻必須掌握在她手中,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節制寧北郡大軍為她所用,卻又不會反噬。
否則一旦蒙雲飛率軍到來之後,和葉鐵、聶夏同時攻城,那些北戎軍隊必敗,但是同樣的,一旦楚皇得救之後,他最先除去的,肯定就是今日已經暴露了的容璟。
楚皇絕對容不下,被他當紈絝子弟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一夕之間卻成了能夠左右朝廷局勢,隨時都能要了他性命之人。
薛柔使勁抓著韁繩,等到體內的那股疼痛慢慢消退些許之後。她這才蒼白著臉抬頭道:“京中局勢,沒人比我更清楚,而且沒有我相助。寧北郡的軍隊是入不了城的,所以,我必須同行。”
“可是薛姑娘,你的傷……”
“不必多言。葉將軍,聶將軍,你們應該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京城危在旦夕。皇宮隨時都可能被攻破,楚國皇室一旦被滅,南楚必定會成為北戎鐵騎的獵場。所以,讓我留下這等話就不必說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如何能替京城解圍。保住楚皇室。還有楚國!”薛柔直接打斷了葉鐵還想出口的勸阻,沉聲道。
葉鐵臉色變了變,看著眼前女子臉色雖然蒼白,可那雙眼裡卻滿是不容拒絕之色,不由緊抿著嘴唇,沉默片刻後才正色道:“葉鐵明白。”
薛柔見說通了葉鐵,這才忍著疼痛,一邊駕馬繼續前行。一邊開口道:“等一下到了京城外時,要防備著北戎人合圍京城。更要防備他們留有後手,所以我們兵分三路。葉將軍,你率領七千飛羽營將士,從西五門入城,務必想辦法拖住西五門戰況,等待蒙將軍增援!”
“葉鐵領命!”
“聶將軍,你帶領五百神策營將士,前往歷山堰湖……”
聶夏皺眉,那歷山堰湖說是湖,實則就是一處儲水口,那裡北接雲瀾江,水流匯聚於歷山山口,渠道開鑿之處,彙集水流之湖,地勢極高,原是為了防備京中泗州大旱之時取水所用,如今京城被攻破,不去替京城解圍,反而讓他帶人去歷山湖做什麼?
聶夏不由開口道:“去那裡做什麼?”
薛柔輕抿著嘴唇,“京中形勢到底如何,誰也說不準,而攻城的除了北戎兵馬之外,是否還有別的叛軍,我們也不知曉。蒙將軍率領駐軍趕來,少說也還要兩、三個時辰,我們誰也不能保證,僅憑著我們手中這點人馬,就一定能夠將京中叛軍盡數擒殺,保下京城,所以,如果有萬一……你便毀了歷山湖堰渠!”
聶夏聞言臉色猛的一變,緊抓著韁繩的手失神鬆開,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等到感覺到身子一晃之時,他才猛的回過神來,連忙伏在馬背之上,抓著韁繩,穩住身子之後,厲聲道:
“榮安郡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歷山湖地處京城上方,所蓄之水能保京城泗州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