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不敢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正德帝面前晃悠,而朝中眾臣更都是紛紛夾緊了尾巴,生怕自己成了正德帝暴怒之下被拉來洩憤的炮灰。
正德帝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容顏比一年前老了一大截,他臉上彷彿枯敗樹皮的溝壑和髮間帶著灰色的白髮,讓人知道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雄圖霸業,妄心天下的帝王,而只是一個氣急敗壞喜怒形於色的垂暮之人。
他一把將奏摺摔在地上,怒聲道:“武正之已經死了,霍景瑞手下早就沒了大將,他們沒有糧草,沒有軍需,為什麼還會打成現在這個樣子?!兩個月了,那群廢物不僅沒有拿下霍景瑞,反而被他一路打到了嶽州!”(未完待續。)
539 調軍
嶽州已在北周腹地,大戰一起,甚至會波及京城。
郎子衍穿著一身白衣站在下方,臉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面對正德帝的怒氣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淡淡道:“陛下息怒,還望保重龍體。”
正德帝靠在椅子上喘著粗氣,也不知道被戰事給氣的,還是被郎子衍的冷淡給掃的,他看著郎子衍正想發怒,一旁的秦嘯就已經開口說道:“陛下,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前軍的將領。武正之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南周如今領軍的將領卻是用兵如神,從數次發回的戰報上得知,沈將軍他們好幾次都將南軍逼入險境,可是每次都會被那人設法率軍逃脫,反敗為勝。如果不是那個人,南軍早就被沈將軍他們拿下了。”
正德帝聞言怒聲道:“南軍就只有那些人,哪裡鑽出來個用兵如神的將領,是不是南楚那邊出手幫忙了?還是寧氏商行插手了!?”
一想到那個寧子清,正德帝心底一股怒氣不斷升騰,那其中夾雜著無盡的恨意和……驚懼。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不會因為殷家的事情民心盡失,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周朝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整個周國還會和以前那樣握在他手中。
明明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可是每每睡夢之中,他卻仍舊還會不斷夢到那日在朝堂之上,寧子清當著眾人拆穿當年之事,引得天下譁然的樣子,甚至於,有時候夢裡的寧子清還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變成那個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一次都會被噩夢驚醒的女人。
正德帝目光不斷閃爍,手指緊緊抓著龍椅的把手,指甲幾乎要陷入龍椅裡面。
郎子衍看著正德帝突如其來的晃神,想起陳元說正德帝經常被噩夢驚醒的事情,勾了勾嘴角,半垂著的眼簾之中全是寒芒。
秦嘯卻沒注意,只是搖搖頭說道:“南楚就算肯幫忙,霍景瑞那邊也未必敢用,更何況是把全部的兵權都交給南楚的人。至於寧氏商行那邊,聽說之前替南楚平息內亂的時候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手,而且寧子清如果真的出手了的話,南軍那邊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窘迫,連糧草都供應不上。”
“對了,微臣聽沈將軍他們說,那個帶領南軍的將領行事風格特別像一個人。”
“誰?”
秦嘯開口道:“霍格。”
正德帝一抓龍椅:“霍格?!”
郎子衍眉眼微閃,開口說道:“我記得幾年前,陛下曾經處置了一個率軍討伐北戎,卻私斬北戎降軍的將軍,那個人好像也叫霍格?”
“不可能!”正德帝臉色難看:“那個霍格早就死了。”
當年他明明已經下令處以極刑的,那時候誰敢欺下瞞上,冒著砍頭的風險救一個前途盡斷的必死之人?
郎子衍見狀淡淡道:“也許當年霍景瑞就已經有了反意,所以設法將霍格救下來了也說不一定。如果是那個霍格的話,南軍能撐到現在也不奇怪了,臣看過一些紀事,當年霍將軍率軍抗擊北戎的時候,就連南門世家和景王都無法輕易將他拿下,以沈將軍他們的能力,能把戰事保持在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盡力了。”
正德帝聽到郎子衍的話,明明是寬慰他的,可是卻氣的他臉色扭曲。
郎子衍的話說的明白,如果不是他當年要殺霍格,霍景瑞也不會白得了這麼一個用兵如神的大將,而南北周陷入如今的戰局,說到底也全都是因為他自己造成,怪不得其他人。
正德帝發了一通火,這才開口道:“秦嘯,朕派你前去助軍,可能拿下霍格?”
秦嘯正色道:“陛下若有所令,臣必當竭盡全力,只要給臣十萬軍隊,加上沈將軍手中的大軍,臣有信心一定能拿下南周。只是陛下,如果臣帶走十萬大軍,北戎那邊……”
“眼下冰雪未霽,北戎境內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