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哇……”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魏彥平就已經不著痕跡地把她的槍敲掉,而且一口氣把她扛在肩上,走出射擊場。
“我們去散散心,改變一下心情。唉,只要能離開這裡就好了。”
“放我下來,魏彥平,你這無賴!雙性戀!混蛋!……”
吵鬧聲逐漸遠去,射擊場頓時化為寧靜。
良久,其餘的人才心有餘悸地交談:“希望我以後沒這麼棘手的CASE!”
“我也是。”
“看那女孩柔柔弱弱、白皙高雅的,怎麼這麼『恰』不可當?”
“沒法子,她是『母』老虎嘛!『老虎不發威』,總教男人當病『貓』!?”
其他人一致點頭稱道:“有道理!”
魏彥平把她放在機車上,自己則坐上前座,遞給了她一頂安全帽,“戴好!”
“混……蛋!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孟晴羽不服氣地叫嚷著,引得路旁的人全看著他們,還以為是情侶吵架呢!
“因為,”魏彥平蹙著眉頭,冷不防地靠近她,一本正經又嚴肅地說:“你——還——要——命。”
孟晴羽倏地緋紅了臉,望著他那雙深黝黑魅的瞳眸,無法動彈。而他靠近時身上所散發出的男性氣息,使她不經意回想起初見他時,那令她心慌撼動的心跳聲,直直撩撥了她內心渴望的熱情及吻……
她似乎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不是嗎?逃了婚,又對別的男人有了不適當的感情產生,而且——
這個人已有了要好的“愛人”呢!
剛剛氣得太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了一點,幾乎忘了自己不該有這種情緒反應的。因為,她沒有資格!
看著她怔忡的表情,一時之間,魏彥平有點恍惚的情感快速翳去。她迴轉過身,語音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壓抑的痛苦,“所以,把安全帽戴好!”
然後,機車就飛也似地衝了出去,一瞬間,孟晴羽竟有了感動——若是這樣和他一起死了,我也覺得很幸福——的心情。
就如鄭愁予的詩中提到的——
滑落過長空的下坡,
我是熄了燈的流星,
正乘夜雨的微涼,
趕一程赴賭的路,
待投擲的生命加雨點,
在湖上激起一夜的迷霧,
夠了,生命如此的短,
竟短得如此的華美——
而她“華美”的生命,正是因為遇見了他。
邂逅,是上天作的一首詩。
而他,是她生命中的一幅圖畫;不過,她不要他只當她的“圖畫”……
“到了!”魏彥平俊秀的面容揚起了一抹別具深意的笑。
孟晴羽難以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再眨了眨;最後,急急地跳下車,奔向那一片蔚藍。“哇——好美!”
孟晴羽孩子氣地脫了鞋,開始逐浪,跑著、跳著、叫著、笑著,如戲闖人間的天使,純潔無瑕,不染塵世般地脫俗,只有銀鈴似的笑聲成串地溶壑在海濤聲中,竄進魏彥平心底——
以前,他也來過好多次,卻不曾有過這麼幸福的心情,或許是她開心的笑靨,渲染了他封閉已久的心扉吧!
如果,能夠如此到天荒地老——
然而,……就當作是欺騙自己也好,現實總是比較殘酷。別怪他鴕鳥心態,面對“愛情”這玩意兒的時候,任誰都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
凝視著她,他這算是承認了自己心底真實的感情了嗎?
他悲涼無奈地笑了笑,坐了下來,看著這一片湛藍,他許久未作畫的左手,竟不自覺地技癢了起來。
他有多久沒畫畫了?十年了吧!自從“那件事”之後——
可是……眼前如海之精靈舞蹈的景緻,讓他想畫圖——
水彩畫?還是油彩畫?
“嗯,還是『就地取材』就好。”
魏彥平淺笑地用手指頭,在沙灘上畫了起來。這種原本他以為已經遺忘的歡愉心情把大自然的一切記錄下來——現在一一在他心頭湧現。他內心的深處依稀還殘存那種感覺,他開始強烈地思念……
“咦?你畫得不錯嘛!”孟晴羽的頭冷不防地靠了過來,驚歎地道:“那種線條和意境,畫面上充分表現出。你學過畫?”
魏彥平側頭看著她,卻答非所問地說:“你養的那隻『母老虎』回籠了啊?”
“什麼!?”孟晴羽的語調不自覺地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