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哀弱,像是想把牆看穿一般。
我奇道:“公子可是想進相府?可直接到前門通報……”
他擺手打斷我道:“不用了,我不能進府。”然後彷彿是說給自己聽一般,語調低沉的嘆道:“我,也該走了。”
我上前一步道:“我與相府的五小姐是好友,若公子有什麼事,我可代為轉告。”說完,我有些後悔,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攬這個事,難道又是喜歡帥哥的劣根性,還是因為他眉頭那一縷愁緒讓我有點心痛?
他一轉頭說:“你認識相府中人?”
我只好點點頭:“相府五小姐常到我爹的筆墨莊上買東西,故而認得。”我確實經常到一家筆墨店中買一些上等的宣紙、毛筆什麼的,而且也確實認得那家的小姐。所以一時之間,決定冒了她的身份。
此時他才真正與我對視,我見到他眼中似乎一亮,繼而說道:“我姓顧,相府五小姐與我也算是故交,若公子是遇到什麼為難之事需要找相府裡的哪位,小女子別的不行,傳傳話還是可以的。”
但他眼中的亮光很快又暗下去,低頭說:“不必了,還煩請顧小姐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訴任何人。”
我還想再問,如蘭在身後輕輕拉了拉我,我一怔,未及開口。
他看出我並未解惑,接著道:“不瞞顧小姐,在下的妹妹今日嫁進相府,因我明日就要回邊城,故想再看看她。但又想起孃家人今日按例不得到夫家,故不能進。在下與顧小姐萍水相逢,顧小姐卻願意全力相助,在下感激萬分。但若今日之事妹妹知道,圖惹她傷心。還望顧小姐成全。在下就此別過。”語罷,抱拳行禮,轉身而去,我看著他的背影,竟是充滿了蕭瑟落寞之意。
原來是杜意淳。難怪他不捨,看來他和杜玉軒的兄妹之情不比我和三哥淺。我想起上次脫險還多虧他,竟有衝動想追上他對他直言相告,但想起等會還要去見四殿下,又只得忍下,想著下次如果見面再如實相告。目送他離開,我和如蘭匆匆到隔壁街口,安排好的馬車已等候在那兒了。我們上車後趕往南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