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說的在理,但現在秦希玄在皇上面前如此得臉的原因,就在於他並未支援四、九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隻忠於皇上,至少皇上是這麼認為的。
我看向秦希玄,他的眼中瞭然的情緒表示他明白我的顧慮。
我微微一笑,道:“並不是我不願意早點表明立場,而是在等一個機會。”
秦希玄微微揚了揚他的俊眉,表示好奇。
我緩緩道:“在等一個晉南王成為皇上的人的機會。”
秦希玄一怔,繼而人眼底綻出一絲笑意,慢慢的點了點頭,道:“希玄明白,既如此,這個機會出現的時間,也應該不久了。”
我微微頜首,秦希玄笑容一閃而過,復又黯然道:“只是,四王爺給我們的困局終是未解,現如今平衡打破,四王爺下一步應是設計我了。所以倒真是沒有時間好好謀劃了。”
我知他所言非虛,因著這朝堂上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姜允修無法挽回頹勢,或是我們沒有絕對的優勢,那麼後一步的爭奪我們將非常被動。
我拍了拍秦司懿的肩,輕聲道:“如今之計,也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反正我們小心行事,見招拆招吧。”
秦司懿苦笑一下,道:“也只有如此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局勢變人如此之快,我就說,姜允修絕非坐以待斃之輩。
二日後,秦司懿便笑吟吟地前來找我,說困局已解,如今又是三足鼎立之勢了。
我也很有興趣,問道:“希玄是想了什麼辦法?”
秦司懿搖頭道:“此次倒不是我想了辦法。是九王爺自己又掌控了大局。”
我心下一凜,問道:“怎麼,此次我們也沒有先得到訊息?”
秦司懿馬上說:“此次倒是不怪他們,只怕是九王爺自己決定的,並未和什麼人商量,自然也就得不了什麼訊息。”
我“哦”了一聲,拿眼看他。他似乎有一絲猶豫。我更加奇怪。但片刻,我便有些明白了,似有一絲痛楚從心上傳到四肢百骸。仿如刀片在心上劃出一道小口子,那口子終是越裂越大。偏偏臉上要笑得璨若桃花,慢慢道:“終於,他如願以償了。倒是要好好恭喜他了。”
秦司懿滿臉不惑地看著我。道:“你……你知道了?”
我笑得更加燦爛,道:“我當然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六部中現在唯有戶部尚書杜光清意願不明,而他的女兒,二品誥命夫人杜玉軒還在為我三哥守寡中。我這三嫂雖說在守寡,卻又每日必至九王爺的凌武王府“看望”九王爺。如此頻繁的接觸。我那三嫂改嫁姜允修還不是遲早的事嗎?那麼這大明的“錢袋子”,戶部不就順理成章歸了九王爺了麼。只不知……
臉上仍保持著笑意,我漫聲問道:“只不知。是九王爺求的,還是杜尚書求的?”
秦司懿似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微嘆一口氣,道:“有區別嗎?”
是啊,有區別嗎?難道姜允修不願,杜玉軒還能強迫他不成?
“呃,我的意思是戶部是自願歸了姜允修,還是無奈……”我很勉強的辯解道。
但從秦司懿的眼神中,我就知道我的辯解很無力,因為從他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到了疑問,還有一絲同情?我低下頭,不想看他的眼神。
“小姐,如今又重回平衡的狀態,那麼……”秦司懿應該是想打破現在有些尷尬的情況。
我介面道:“那麼,晉南王便應該上場了。”
明天啟十五年除夕,皇上率一眾皇子皇孫前往皇祠祭拜,突遇刺客襲擊,關鍵時刻晉南王為皇上擋下致命一劍。皇上安然無恙,但晉南王卻在生死線上幾番掙扎,得太醫院聖手盧默然妙手醫治,才算撿回了一條命。皇上深為感動之,親自手書詔書嘉獎之,加封白玉親王,並準其此後可無詔入宮。
親王分白玉、青玉、紫玉以及無玉,之前加封的幾個王爺均為無玉,而此次晉南王一下晉升為白玉親王,他的位置也遠高於四、九兩位王爺。同時,由於皇上一直對於親王入宮有所限制,而此次,放開對晉南王入宮的限制,除了以示恩寵外,更說明晉南王已經成為皇上目前最信任的人了。
丁慕筠在這段時間的心情可謂一波幾折,開始晉南王傷重差點不治時,她以為我故意以此報復,但又礙著晉南王到底還沒死,而我曾說過不許她再入我府中,所以便到薈賢雅敘說了一大堆威脅之言,阿巧好言相勸,她卻根本聽不進去;後來,晉南王被治好,脫離危險,她便不再出現;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