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是除夕,可我卻是去參加了鄭宇的葬禮,而且在我的堅持下,鄭宇的墓上我以他未亡人的身份作為立碑人,同時我也決定為他守孝一年。我既然答應了鄭宇,他雖未守諾,我卻不能失信。
這個新年整個將軍府都在一片愁雲慘霧中渡過,沒有人有過年的喜悅。而皇上旨意在鄭宇葬禮的第三天便到了,想來皇上也不想耽誤姜允修的婚事。旨意準了姜允修所請,封蔣寧瑜為新一任將軍,協助杜元帥統領安城守軍。我沒有多的機會與蔣寧瑜接觸,只得讓小六給他帶話,後面的計劃安排也只能再靠黑雲士傳話了。於是在接到皇上旨意的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四,我們便起程往回走。
姜允修即將成婚,而我也成了新寡。我們之間也未免太和諧了些吧。
我和藍菱坐馬車,而姜允修則是騎馬。若是夜宿在郊晚,他便和小六生火睡在外而。一路上,姜允修對我照顧有加,而他自己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可以聽到他壓抑的咳嗽聲,我強迫自己不去聽,強迫自己不去關心。
可每晚我在馬車睡覺的時候,總感到有人在我身邊反覆嘆息,又似有人輕撫我的臉,握我的手。可每次我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任何人,只餘空氣中遺留的嘆息之聲,和手上殘留的溫度。若說還有,那便是姜允修遠遠的咳聲……我不明白,若是真有人,那麼姜允修和小六不可能察覺不到,難道,我餘毒未清,還有幻覺?
要在元宵節之前趕到京城,雖然不是日夜兼程,但也走得非常快了。只是因為我們人並不多,所以倒也沒有來時那麼費時,終是在元宵之前的一日趕到了京城。
京城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同。表面仍是一派祥和安寧,只是從姜允修入城那一刻開始便有皇上“黑棋營“的侍衛沿路“護衛”,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和姜允修入城便分道揚彪。連告別的話也沒有來得說一句。
我怏怏的回了府,派人去找凌雲和秦希玄。結果希玄被皇上召進了宮,而凌雲竟也不在府中。我本來想問問在宮中之事,想來,那件事應該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如若不然,希玄和凌雲也斷斷不會不等我醒來便離開。只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可卻不想等來了其它的訊息。
小六想來是沒找到凌雲,便將這個訊息直接報給我了。說凌武王一回府便碰到刺客刺殺,受了傷。性命無礙,但明日成親一事怕是要延期至王爺身體好轉才行了。我初聽此訊息,很是擔心,再三確認姜允修只是受了輕傷而巳才作罷。繼而又有些奇怪,第一怪是他明明有“黑棋營”的“護衛”,雖說是以監視為主。但若真有人想襲擊他也不該選在這個時候呀?第二怪是既有“黑棋營”的“護衛”,姜允修應該第一時間到宮裡去才對,為何偏偏要先回府呢?
雖然這兩個問題想不通,然則他的親事終是推遲了,我卻似有一絲高興。
第二天元宵,秦希玄和凌雲也還是沒有回來。我在小六和藍菱的陪伴下渡過了元宵。可到了第三天,我覺出不對勁了,若是秦希玄被皇上召入宮,不可能一直留宿在皇宮吧?而凌雲呢?
我先問藍菱,但我看她很茫然。似是什麼也不知道。便又叫來小六,正色問道:“我且問你,當日在安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毒是如何解的?秦希玄和凌雲又到底去了哪裡?”
小六面有難色。吱吱唔唔沒有回答。
我氣道:“如今這‘雲士集’也不是我管的,你們又不必再聽我的,那麼就此散了,我也不需要你們保護。”
小六馬上跪下道:“屬下這輩子只忠於小姐一人,不要說如今那‘紫目’仍在小姐手中,就算有一日小姐真的離開‘雲士集’。小六也只追隨小姐,不離不棄,萬萬不敢背棄,否則人神共憤。”
我看他一臉認真,氣略微消了一些:“那麼,在安城到底發生了何事?”
小六斟酌了半天,才說道:“那日洪軍師為小姐解毒,毒雖解了,但說是還缺一味藥才能徹底康復。但此藥只是北疆,所以首領便去北疆找那一味藥去了。首領怕小姐擔心,所以不讓我們告訴小姐……”
“不過,小姐放心,洪軍師說那一味藥並不難找,也不需要到什麼很兇險的地方去,只是要一定的耐心在北疆駝絨山北峰去,以現在的時日,月餘內便會有收穫,所以小姐不必擔心。”小六見我皺起眉頭,又急急的解釋了很多。
聽他這麼說,我稍稍釋疑,但是秦希玄呢?我抬眼看向小六,他馬上接著道:“至於秦大人,是真的被宣進了宮,只是每晚夜間才回,他過來之時,小姐都已經休息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