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其實還牽扯了別的人,就像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動生長出來了似的。
淑百從來就沒有反對過我,她只是說過,如果她的將來很糟糕怎麼辦?我無話可說,對我來說那樣的結果無疑是最恐怖的。但是比起那個結果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那個時候選擇墜胎。
天一的反應越來越大,有時我彎彎腰,她也不幹,在我的肚子裡踢蹬得更加厲害。她已經非常非常真實的存在了,我心裡有著巨大的決心,但是,我沒有經驗來迎接一個新的生命的到來。我每天挺著大大的肚子,從一五八醫院的一個小後門走出去,在從淑百住的宿舍區到那個小門的途中,要經過一個奶牛場,裡面養了許多奶牛,有一天,我看到一頭小牛犢在歪著脖子吃牛媽媽的奶,那個鏡頭竟那麼吸引我,小牛犢很貪婪的吸著,我似乎感覺到它的體態並不是很舒服的,但它卻全然不顧,只是一個勁地吸著。我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陸軍一五八醫院在一片大山的皺摺裡,特殊的地理環境使它像是一個現代版的世外桃花園,人與人之間也很友善,他們只知道我是淑百的妹妹,除此之外,他們就只是很真誠的關心我,有小孩好奇地摸我隆起的肚子,他的媽媽就要問他,阿姨的肚子裡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這是一個古老的風俗,童言無忌,孩子的話是最準的。其實,這個時候做媽媽的,心裡是最緊張的,生怕孩子說不到別人的心裡想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