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早就想好了說辭,見兄長問起,王氏便哭訴道:“這些話我都不忍心當著哥哥和史侯爺的面兒說,不然削的還是我們榮國府的臉面。公公剛去了,我這一整日忙著理家待客,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大伯哥這個時候說要看賬本,我忙不過來吩咐得遲了些,大伯哥就砸了庫房的門,說要對賬。天地良心,大伯哥是府上的世子,他要查賬我沒有攔著的道理,只是這又要忙著待客,又要忙著守靈的當口查賬,這是不讓公公安心走呢。”
瞧瞧這避重就輕的話術,若是不知道王氏是個什麼人,聽了這話只當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王子騰是瞭解自己妹妹的,當了這麼多年家,這庫房不可能沒問題。但是王氏既然這麼說了,王子騰心中也有了些底,轉身對賈赦道:“國公爺過世,世子傷心過度,做事過激些也是有的。只是為了世子好,世子也該以孝道為重,顧全名聲才好。”
這話說得雖然漂亮,賈赦卻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不就是現在爵位還沒下來,王子騰又有上朝之權,如果賈赦執意這個時候查賬,就讓人參賈赦一本不孝,國公爺熱孝期間為了爭奪遺產搞得家宅不寧麼?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若是背上不孝的名聲,這爵位削幾級就不好說了。
呵,上輩子原身倒是為了名聲什麼都忍了,不也只有一個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