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平復了下自己凌亂的心緒。
片刻後,說道:“來求世子,給妾身一個開口的機會。”
“若是昨日涉兒生病之事,那你便不必開口了,此事已有定論。”
“世子,”沈虞仰起頭來,瀲灩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李循,輕聲道:“妾身知道,您對妾身一直有誤解,對不對?”
沒有等李循拒絕她,便從袖中的抽出一份疊的整齊的紙、一本禮冊,與一支女子的赤金八寶攢珠簪擺在了案几上。
“小公子誤食花生之事,當真與妾身、與妾身身邊婢女無干系,世子若是不信,這便是證據。”
李循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手裡的證據,反問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沈虞靜靜道:“妾身受了委屈不要緊,只是怕她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今日她敢為了一己私慾和爭得世子的寵愛構陷王府世子妃,來日,只會愈發放縱,恃寵而驕。”
“往壞處想,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到時陷害的,就不知是誰了。”
*
大半夜的,翠屏剛剛睡下便被陳風拍門聲叫了起來。
“世子叫你。”
一句話,聽得翠屏心花怒放,一咕嚕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難不成世子是想開了,想叫她去伺候了?
在房裡磨磨蹭蹭的裝扮穿衣,直到陳風忍無可忍地使勁兒拍門,“世子是有話問你,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翠屏不耐煩道,推門從裡頭出來。
李循的房中還亮著數盞燈,翠屏歡歡喜喜地進去,看到的卻是沈虞燭火下沉靜清麗的面龐。
案几前沒坐人,案几上卻擺了一支十分眼熟的赤金八寶攢珠簪。
李循背對著她,負手立在窗前。
翠屏的心口咯噔一下,強笑道:“世子,您這麼晚找奴婢有何事?”
李循沒應聲,沈虞接過她的話來,“就想問問翠屏姑娘,我院子裡的香宛同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何要將這支金釵私下贈予她?”
“什麼金釵,奴婢沒見過……”翠屏矢口否認,“這長安城裡的勳貴人家俯拾即是,世子妃怎的就一口咬定這金釵出自衛王府,來自奴婢手裡?”
“你不承認也不打緊,這是回事處送來的禮冊,上面記著去歲冬日的臘月十八,王妃賞給你娘張嬤嬤一支赤金八寶攢珠簪,並一對耳墜、兩匹尺頭,你娘皆捨不得用,皆在第二日給了你。”
沈虞說道:“翠屏姑娘若是不認,不若我現在就將張嬤嬤請來,問問她為何要將這支金釵贈予香宛?”
翠屏面色一變,“不,不必了……就算世子妃能證明這支金釵是奴婢的,那又如何?奴婢只是見香宛素日裡做事勤快,心中喜歡,這才將這支不用了的金釵送給了她。”
“既然如此,那便是私相授受,香宛受了你贈的金釵,還如何能給你作證說青竹在背後詛咒小公子?”
竟是將她昨日說的話盡數奉還給了她。
翠屏不禁開始慌亂了起來,“不不不,這是、是我賣給香宛的,那日我看著她喜歡,便五兩銀子賣給了她。”
“翠屏姑娘說笑了,”沈虞微微一笑,“香宛每月的月例只有五百文,她的爹孃都是在街頭賣草鞋的,掙得還不如香宛多,她如何能一口氣拿出五兩銀子買你的金釵?”
翠屏立馬又改口:“不,不是五兩銀子,是三兩,三兩……”
“夠了!”
李循終於忍無可忍,厲聲打斷她道:“你還要狡辯到幾時!”
翠屏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循。
李循轉過身走到案几前,將上頭的禮冊、翠屏去糕點鋪子買栗子糕的店家證詞,包括那支她送給香宛的金釵盡數掃到了翠屏身上。
翠屏身子猛顫,頓覺天崩地裂,兩耳轟鳴,窮途末路,當即就軟倒在了地上
因為李循平素那不辯喜怒的俊臉上竟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厭惡,“往日裡,你仗著你娘是我的乳母,對上偷奸耍滑對下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整個王府裡甚至連王妃的松桂堂巴結你的人都不在少數。”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