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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不準哪一日謀逆的罪名又捲土重來,到時候誰也保不住。

偏偏在這時,婚期將近。

沈家有兩房,長子沈紹雖為庶出,卻自小驍勇善戰,後太后出巡,叛臣作亂,沈紹還曾以身體替太后擋了一刀,被明熙帝親封為定國將軍。

沈家大姑娘沈婼與李循的婚事是多年前便定下的,只等李循及冠兩人便可成婚。

有了定國將軍這道護身符,說不定明熙帝在下手時還能顧忌幾分。

李循本不願拖累未婚妻,可生死之際,衛王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在他手中,他不敢賭,因為他不只是沈婼的未婚夫,更是衛王府的世子李循。

可就在這檔口,沈家大房卻是推三阻四,以沈婼重病為由拖延婚期。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兩人還不是夫妻,只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如此拖了大半年,就在李循心灰意冷,欲要上門退婚之際,宮裡忽然就傳來了明熙帝的旨意,問他願不願意換娶沈家二房的嫡女,靖安侯之女沈虞。

*

晌午,李循下朝,換了常服從門外進來時,神色不見絲毫疲憊,全然瞧不出來他昨夜只歇息了一個時辰。

“芙兒也在。”

李循徑自走到李芙對面坐下,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淨手。

自他進來,沈虞的目光便一直痴痴地追隨著他,可他卻彷彿沒看見她這個人似的,神色始終冷淡。

沈虞臉上沒有旁的神情,只眸中含著的那片柔情蜜意和眷戀深情都能叫人看酥了,李芙覺著,若她是個男子,定然把持不住。

可對方偏偏是她兄長。

說來她這兄長,也是古怪得緊。

你說他不解風情吧,對著沈婼的時候,還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溫柔。

可若說他憐香惜玉吧,分明答應了這婚事,又不待見人家,真不知這腦袋裡是怎麼想的,難不成是婚前沈婼跟他說過什麼風言風語?

李芙不得而知,她偷偷向陳風打聽過,說是大婚之夜,李循卻扇之後便去了書房,一直處理公務到天明。

這公務便這麼香?

李芙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沈虞是哪裡招惹了李循。

因此一等沈虞關上房門退出去,她便神色複雜地說道:“兄長,你待嫂嫂好些罷,靖安侯夫婦能將她嫁過來,可見並不甚疼愛,她又在鄉下的莊子裡住了好些年,想來是不容易的。”

“你這是拐著彎兒的譏諷兄長不中用,沒人願意嫁?”

李循喝了口茶,茶水釅釅的,不燙不冷,正是他喜歡的溫度和口感。

“怎敢,如今兄長可真真是打了四皇叔和德妃的臉面,怕是連皇爺爺對你也是刮目相看呢。”

李芙嘴角勾著一道譏諷的笑:“便是當初不願嫁進來的,如今,還不知擱哪兒哭呢。”

李循將茶盞重重隔在案上,語調很淡:“芙兒,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

李芙輕哼一聲,“那兄長娶她作甚?”

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兄長,你該不會對沈婼還不能忘情?難不成你還看不出來,沈婼當初不是身上生了病,而是心上……”

“住口!”李循神情冷峻,打斷李芙道:“婚事我是應了,卻也是她自願嫁進來的,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就不必來管旁人的事了。”

意思是,既然沈虞自願嫁給他,那麼不管他如何待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至於自己的事情……

李芙一哂。

兩年前明熙帝將李芙賜婚給新科狀元顧晏清,成婚兩年,怕是李芙連顧晏清具體長什麼模樣都記不住。

說話間,就聽到外頭傳來婢女的聲音,“……世子妃,您怎麼站在外頭不進去?”

屋外,沈虞看著婢女一臉玩味的笑,說:“將門推開。”

婢女一愣,旋即輕哼了一聲,將門替她推開。

沈虞舉步走了進去。

李芙的面上帶著幾分尷尬,李循倒是神色如常。

沈虞將兩份糕點擺在了案几上,笑著對李芙道:“這是酥油泡螺和窩絲糖,香酥可口,縣主可以嚐嚐。”

說罷一雙清凌凌的杏眸便殷殷地望向了李循,櫻唇動了動,只是觸到李循那冷淡的神色,終究沒說什麼,只將那盤窩絲糖往他往那邊推了推。

李芙見了趕緊給沈虞遞眼色。

李循不愛吃甜食,除了一日三餐他從不貪嘴,最是古板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