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絕,最終,夏君諾也只能好脾氣地笑了笑,算是記在心上,眼見著厲勝男眼角隱隱的血絲,心知她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夏君諾目光一閃,他溫和地對厲勝男說:“厲姑娘,這幾日在外面,一直是奔波勞碌,姑娘又受了傷,還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好。”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確實讓厲勝男有些疲憊不堪,能支撐到現在,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厲勝男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坦然地朝夏君諾點點頭,就乾脆地轉身離開了。
含笑看著厲勝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收回目光,夏君諾這才回憶起厲勝男話中的不對勁,厲姑娘何時欠了他兩條命?夏君諾皺了皺眉,首次開始為厲勝男的話困惑起來。
回到房間裡的厲勝男當然不會知道夏君諾的困惑,或許就算她知道了溫文爾雅的男人心中的不解,只怕會更加開心,至少此刻,看到了房間裡專門備下的東西,厲勝男就忍不住微翹起嘴角。
厲勝男拿起端端正正擺在桌子上的湯藥,看著因為熱度氤氳出白色的水汽,飄渺地在空氣中搖擺,那藥草獨有的苦澀味道隨著輕煙的搖曳瀰漫開來,凝望著手中的湯藥,不知為何,厲勝男就是想起了夏君諾含笑的嘴角,她沒有任何猶豫,她乾脆地將湯藥喝盡。
放下空碗,厲勝男走到木桶邊,冒著騰騰熱氣的水映照著厲勝男的眼睛,柔化了她眼中的凌厲,似乎讓那雙眼睛帶上一點隱約柔和,極快的笑意在厲勝男的眼中一閃而過,厲勝男抿緊了唇,臉上的冷然卻掩不住眼角不經意流露出的星光。
沐浴過後,重新換一身素色常服,夏君諾俯身抱起跳到自己腳邊的小東西,將它放在自己的肩上,雪白的小兔子豎起長長的耳朵,一雙紅的透亮的眼睛如同寶石一般,小兔子溫順乖巧地噌噌夏君諾的側臉,卻沒有得到想平常一樣的溫柔撫摸,失望的小東西耷拉下毛茸茸的長耳朵。
難得會失神的夏君諾微垂著眼瞼,平靜得近乎冷漠,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冷豔女子決絕揮劍的背影。
……
“謝謝大嬸。”谷之華謝過了熱情收留他們暫住的婦人,她一邊向少見生人而顯得略有些緊張的村裡婦人微笑,一邊擔憂地看了一眼面色愈加難看的金世遺。
“沒事,沒事。”婦人有些吶吶地擺擺手,她憨厚地笑著,自顧自地出去,要給谷之華四人準備晚飯。
“大嬸慢走。”送走了婦人,谷之華回過身擔憂地看著金世遺。
而一直含著淚的李沁梅什麼話也沒有,心裡眼裡都只有金世遺,她坐在離金世遺最近的地方,緊張地看著他盤腿坐下,運氣逼毒。不敢打擾金世遺,李沁梅不敢出聲,只是含著淚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世遺哥哥,想著她這一路上遇到的磨難,李沁梅咬緊了唇。
在這個時候,武功最差的江南也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完全陌生的環境,江南大吃一驚,差點就叫出來,好在被細心的谷之華攔住,聽了這個端莊女子的緩緩述說,江南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也就安靜留下來,打量起了這四周的環境,鄉下地方,哪裡能入江南的眼,江南有些嫌棄地撇撇嘴,卻不知道就這麼一個窄小的屋子,也是婦人費了好大勁才挪出來供金世遺四人休息的。
說起這個稚氣未脫的年輕男子江南,他原本是西藏薩迦宣慰使陳定基的兒子陳天宇的書童,後來因為替陳老爺子陳定基千里送信至京城,一路辛勞,被老爺子收作義子,也不再做書童了,竟成了陳天宇的義弟。不管是做書童還是做義弟,在陳家,江南從小到大吃穿用度都不差,後來又認了金世遺做大哥,說出金世遺的名號,連江湖上的人都要給面子,江南是從來沒有受過多少苦頭的,現在他不僅是著了別人的道,還被迫住在這樣的地方,看著這窄小簡陋至極的茅草屋子,江南那是咬牙切齒,一心想著怎麼將下毒的人揪出來。
這邊江南在胡思亂想著,一下子呲牙咧嘴,一下子垂頭喪氣,也不知道心中都在琢磨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而另一邊,正運功逼毒的金世遺是滿臉大汗,眉頭緊蹙,整張臉因為運氣而憋得通紅,讓一直注意著金世遺的李沁梅緊張得衣角都快要抓爛了。
忽然,金世遺臉色一白,他全身一震,毫無預兆地口吐鮮血,無力地歪倒下去。
“世遺哥哥!”李沁梅驚叫出來。
“大哥!”被李沁梅的聲音嚇了一跳的江南也大叫出聲,兩人一左一右地撲了上去,快手快腳地扶著了歪倒的金世遺。
連谷之華也是吃驚地站了起來,焦急地想上前去,但是當她看到李沁梅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