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更加有了底氣,他神情一變,竟然有些哀求地望著厲勝男,他沙啞著嗓子祈求,“我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我願意什麼都說出來,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甕中之鱉還想提出什麼條件,厲勝男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就一劍刺進黑衣人的身體內,激出的劍氣再一次打在黑衣人的穴道之上。冷清的月光下,寒光閃過,黑衣人一身悶哼,面色慘白,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厲勝男剛才表現出來的殺意。那種凌厲無情的鋒芒,就好像下一刻就會一件割破他的喉嚨,深切地面對死亡,這種恐懼讓黑衣人再也沒有了抵抗耍心機的念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而黑衣人因為夏君諾的話而升起的希望,卻在差不多要成功的時候,被厲勝男一劍殘忍地打破,心神失守之下,黑衣人嘴唇有些發抖,心中原有的嘲諷被厲勝男一劍刺得支離破碎。
對黑衣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懼視而不見,厲勝男手腕一抖,瞬間抽回了長劍,寒光閃過,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殷紅的血隨之灑在黑色的夜行衣上面,將整個黑色衣袍浸染得更加可怕。
厲勝男單手握著長劍,垂著手,劍尖下指,殷紅的血順著劍刃一點一點流下,滴滴落在草地上,浸成暗紅的色澤,在瀰漫著血腥味的空氣中,厲勝男的聲音很冷,猶如來自幽冥地獄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而且,你認為你能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厲勝男冷笑,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黑衣人的身體,嘴角那抹笑是對別人不自量力的嘲諷,她早就已經注意到黑衣人的異動。
知道自己徹底被一個臭丫頭給耍了,黑衣人直氣得是臉色發青,他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厲勝男,眼中冒著怒火,好似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恨不得立刻起身撲上去,一掌拍死厲勝男。
回應黑衣人這種不怕死的舉動,厲勝男抬起了手,指縫中夾著兩根半寸長的銀針,銀針有半根指頭粗,針頭上一點紫色的光,在月光下極為明顯,望向黑衣人,厲勝男冷笑開口,語調平和,甚至稱得上溫柔,“你說,如果我用這兩根針穿過你的琵琶骨,你會怎麼樣?”
“妖女!”黑衣人牙齒打著顫,兩個字硬生生從牙縫中磨出來,帶著懼意和恨意。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厲勝男一挑眉,扣緊五指就要發作。
“勝男。”就在厲勝男馬上要動手的時候,夏君諾輕喚了一聲,清朗溫和的聲音很好地安撫了人心,厲勝男放下了手中的銀針。
望向黑衣人,夏君諾微笑,眼中有著隱隱的紅光閃過,他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一片樹葉輕輕地落在草地之上,有著一種自然和韻的溫柔,“你來這裡是奉了誰的命令?”
黑衣人先是被厲勝男暗中偷襲,然後又不斷地被厲勝男和夏君諾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迷惑著,再加上運功衝開穴道時徒然打斷受到的重創,他的心神本就已經不穩,現在又忽然聽到夏君諾溫和輕緩的聲音。黑衣人本能地抬眼看向夏君諾的雙瞳,純黑的眼瞳中隱藏著一絲紅,漸漸地,黑衣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殷紅。黑衣人呆愣著表情,木然地說出了所有的事情。
隨著黑衣人空洞生硬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厲勝男眼中的寒光更甚,她抓緊了劍柄,寒冰似乎也順著她的指尖一點點侵入劍柄,殺意冷凝了空氣,她的長劍好似下一刻就會化為堅冰。
“所以,你們現在的目標是夏君諾?”聽到黑衣人提起自己,夏君諾微微挑眉,劍眉入鬢,他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面上是一片雲淡風輕,好似此刻說的並不是與自己有關的生死大事。
“對。”黑衣人木然地回答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洩露了什麼秘密,望著夏君諾的眼睛,他有問必答,“莊主想要趁著各大門派都齊聚邙山的時候,將所有的人都一網打盡,這個忽然出現的夏神醫就是一個阻礙。”
聽到黑衣人嘴中吐露出來的訊息,夏君諾忍不住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不知是為了孟神通天大的野心,還是因為世間的人心難測,看著黑衣人,夏君諾問話的聲音很輕,“你們是打算下毒?”
“是。”黑衣人仍然是面無表情,平板地直述著他們的計劃,“莊主也沒有想到醫谷的人會出現在邙山派,如果有夏君諾在,在邙山派下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夏君諾這個阻礙必須要除去。而且,如果夏君諾在邙山出了事,醫谷的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要江湖亂了,莊主才有可趁之機。”
聽著黑衣人一一道出孟神通的目的,厲勝男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想起了小時候那片火海,想起了陷入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