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心灰意懶。
隨便下了一待泡麵,填飽了肚子,更覺疲憊不堪,想起來過兩天是母親的生日,也該準備準備了,當務之急是取些錢出來,她搬了凳子把臥室櫃頂上的小盒子取下來,裡面放了幾個存摺。
她記得有一個五萬的摺子,等找到了開啟一看,卻大吃一驚,只剩下了一塊錢,她反覆核對了幾遍,發現最後一次取錢是上個月的事情,她沒有取過,那就一定是成飛了。
他一下子取那麼多錢作什麼呢,也事先不商量一下,她有些生氣,不,確切的說,是越想越生氣。
等啊等,等到十點多,他才滿身菸酒味道的進了門,她問:“又去哪裡了,打電話又不接。”
他搖搖晃晃的脫鞋換衣服,說:“今天陪幾個大客戶吃飯,後來又去唱歌,累死了……”
他打著哈切把衣服往沙發上隨便一扔,就進了浴室,她跟在後面把衣服收好了,然後進了臥室鋪床。
等他洗完了澡,上床來,她推他一下:“嗨,先別睡,我問你個事兒。”
“怎麼了?”
“摺子裡的錢是不是你取的,你幹什麼取了那麼多錢?”
“哦,我聽同事說最近基金做的不錯,我用了買基金了,怎麼,你要用錢麼?”
“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呢,基金現在是不錯,可這都是拿不準的事,也許明天就不行了呢。”她的聲調不由得抬高了,她從來都認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基金股票從來不摸的,心裡素質不好,不太敢做。
他被菸酒燻了一個晚上,困的要命,聽她語氣不善,也有一股火,說:“還讓不讓睡覺了,不就是五萬塊錢嗎,犯得著這麼疾言厲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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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一分一分辛辛苦苦的掙來的!”
她知道自己是過怕了窮日子的;母親生病;許捷在獄裡的時候;是怎麼樣的辛苦;水電費就罷了,年底的暖氣費,尤其是母親的醫藥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親戚們都不上門來,能躲多遠躲多遠。
成飛看她是生了真氣,覺得她無理取鬧,在他的印象裡,父親請客戶吃飯,一頓就要上四位數的,五萬塊,照目前的基金走勢,幾天就會賺的。
“好像我的錢不是辛苦賺的,我每天下了班,還要給你做飯,我辛苦不辛苦,你說出去吃飯太費錢,你加班我就認了,不就為了這麼一點錢,你犯得著翻臉麼?”
“你,你不講道理!”她一著急就不知說什麼好了。
“懶得理你!”他實在犯困,乾脆搬了被褥往客廳裡,睡在沙發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流眼淚。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也不說話,各自上班去了。她一天上班心都冰涼冰涼的,彷彿要做些什麼,又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以前不是沒有和他鬧過彆扭,但這一次,她深深的體會到了,他們兩個生長的環境實在差得太多了。
越想越是傷心失望,越想越是黯然神傷,都後來她的腦袋都隱隱作痛,乾脆請了假,也不想回家,慢慢的溜達到學校對面的公園去。
天很藍,草地綠油油的,小孩子們在鞦韆架下面嬉戲,微風吹過,她的長髮舞動起來,她正穿了一條暗花的裙子,覺得風有些涼,就回了頭往家裡走。
她走得極慢,因為心不在焉,過馬路時差點撞上一個騎腳踏車的人,忙定住了腳步,茫茫然的看向四周,馬路對面一個人直直的盯住她看,後來乾脆走了過來,在她眼前站住。
“大馬路上,走什麼神呢,也不怕撞了車!”這人居然在吼她,她回了神仔細看過去,又是嚴力。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衝她大聲說話,她覺得好委屈,就不管不顧的哭起來,嚴力早就發現了她在馬路上晃悠,把車找個地方停了,過馬路來想問問怎麼回事。
她突然哭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只得說:“你怎麼了,別哭,跟我說,跟我說……”
她就偏不說話,繼續哭,繼續哭,哭得一眾行人開始指指點點,嚴力非常尷尬,看她哭得不行,攬住她就往自己車裡走,上了車,看她還是水龍頭大開的樣子,也不勸她,自己點了一隻煙,悠悠的吞雲吐霧起來。
好半天,她轉為抽泣了,他才遞來了紙巾,說:“擦擦吧,都成了兔子眼睛了,挺有趣的呢。”
她怒目而視,他卻笑了:“生氣了,生氣好,更好看了。”
她把用過了已經團成了一團的紙巾往他身上扔過去,一個,兩個,三個,一直到他失了耐性,一把把她帶進了懷裡,她的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