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混沌一片,他聽到了多少,還是全都聽見了,暗暗壓下心中的慌亂,提醒自己千萬要冷靜,但轉念一想,剛才並未提及逃跑的事情,用不著太緊張,沉著應對就好。
薩魯的視線緊緊鎖住懷裡的她,綠眸一一竄過疑惑、震驚、不信,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楚,心頭萬般滋味混雜,宛如驚濤駭浪,洶湧澎湃,圈住她腰際的手猛地一緊,迫使她緊貼住自己的胸膛,俯首問道,“談完了?”語氣不似心間的巨浪翻滾,宛如一潭死水,平靜無波,擱在她腰際的手卻微微顫抖。
迫於他的力氣,她無力掙脫,紫眸掠過一絲惱意,他這是明知故問。
勾起一抹笑,嘲諷的說道,“讓皇帝陛下久等了。”
精明如他,又怎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譏諷,他沒有回答,像來時一樣,徑自抱起她,舉步走出牢房。
她只得再次摟住他的脖頸,免得重心不穩摔下去,顛簸至於,驚覺那隻扣住臀部的手比之前還燙熱三分,小臉上頓時潮紅一片,暗叫著,他就不能再走快一點。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以對,但心思各異,直到皇帝的寢殿,他才輕放下她。
雙腳一著地,她暗自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退離他的懷抱,走到一邊,捂住臉頰,企圖用小手的冰涼來掩去臉上的潮紅。
殿內的侍女驚見皇帝駕臨,連忙俯首跪地,麗莎也在其中,眼光瞥到她的裸足,驚喘了一記,急忙吩咐侍女打水來給她清洗。
她澀然地垂眸瞥向自己腳丫子,才發現足上塵土一片,連帶著地板上都留下了她移動的腳印,尷尬一笑,剛退去的紅潮又染上了小臉,交疊著雙腳,腳拇指互相摩挲著,誰讓她穿不慣這時代的鞋子,下次就算再不習慣,也得穿上。
侍女們見她羞澀的模樣,噗哧笑出聲,麗莎抿起身扶她坐上軟榻,然後跪在地上,接過侍女遞來的銅盆,澆上溫熱的水,供她清洗。
她抬腳探入溫熱的水中,頓時暖意湧上心頭,滿足地輕嘆了一聲,等腳上的泥土洗盡了,侍女們又重新端了一盆清水,供她過洗。
雙腳接觸地面良久,有些涼意,她打算泡久點祛祛寒,另外那麼多人服侍她洗腳,怪不自在的,便示意麗莎不用服侍了,她自己來就行了。
她頷首,退了下去。
幾個侍女也跟著她離去,頓時諾大的寢殿空曠了起來,眼角瞥向一邊的薩魯,發現他正雙手環胸瞅著她,眼中又是那種探究的意味,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彎身撫弄著熱水,想著他看夠了自然會走。
腳上暖意潺潺,疲乏也消弭了,抬起溼漉漉的腳丫子,打算拭乾,身邊卻遍尋不著棉布,視線一抬,落在矮桌上正疊放著的一塊,正想伸手去取,卻發現距離有些遠,夠不著。
這下要怎麼辦?總不能叫她就這麼溼漉漉地走過去吧,正在苦思之際,眼前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身影。
薩魯已然來到她身邊,手裡正拿著那塊棉布,她輕笑,打算伸手接過,怎料他突然蹲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她堪比白玉的裸足就被他握在手中,心中一悸,她怔忡得動也不敢動。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僵直,綠眸裡只有手中美玉般的天足,小巧玲瓏,比他的手掌還略小一些,粉嫩的肌膚白裡透紅,彷彿吹彈可破,與他黝黑的膚色形成強烈地對比,透著奇異的魅惑。
他掌心的灼熱,令她很不自在,他這樣唐突地舉動,更是令她羞澀難當,不禁下意識地捲曲起腳趾。
她可愛的反應,他看在眼裡,竟覺得悸動,手中的棉布輕拭著沾在上面的水珠,沒碰一下,心就激盪起一絲波紋。
她瞠目結舌愣在那裡,任由他擦拭著,腦中一片空白,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麼?皇帝的身份何等的尊貴,他竟屈尊降貴為她抹腳。
等水珠都擦乾了,他竟不捨得鬆手,帶著厚繭的拇指輕輕摩挲著。
她下意識往後縮彈,想避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扣住,無法動彈。
“你真的覺得我是個好皇帝?”緊握住她的裸足,他突然開口問道。
他果然全都聽見了,她扯起嘴角,淡漠地說道,“皇帝也喜歡偷聽人說話。”
他抬首,綠眸深沉無比,扣住足裸的手一緊,“回答我。”
蹙起眉,她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不是好皇帝幹她何事,幹嘛要來問她,“我的看法很重要嗎?”
“我想知道。”挪走地上的水盆,他鬆開手,放下她的雙足,然後起身坐到她身邊。
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