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一切就還來得及。
但,他好久都沒收到她的書信了,她是否已經忘記他了。
“卡爾!!喂,卡爾!!你聽到沒有!”粗魯異常的聲音在空氣裡迴響著,巨大的手掌不知力道的拍落在他的肩上,“卡爾,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這記蠻勁十足的襲擊,差點讓卡爾把內臟吐出來,他一時岔了氣,漲紅了臉,咳嗽不止,充血的眼睛瞪著差點殺了他的始作俑者。
見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塔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顱,“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麼不經拍。”
“咳…你連牛…咳…都能拍死…何況是…咳…是我。”卡爾輕捶著自己的胸口,蹙眉怒瞪。
“誰讓你在這裡發呆,我叫了你老半天了!”見他快咳得斷氣了,巨大的手掌急忙撫著他的背,“你沒事吧!”
卡爾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甩開背上那隻不知溫柔為何物的‘熊爪’,被他這麼一鬧,剛才的怨憤,頓時消弭。
“有事嗎?”止住咳嗽後,他又擺出一貫的冰冷。
“噢!對了!”塔卡握拳捶擊了一下左手掌心,從懷裡掏出一塊粘土版,“有阿爾的信!”
話落,卡爾臉上武裝的酷色迅速瓦解,伸出手,閃電似的奪過他手中的書信,迅速瀏覽著,片刻後,他臉色乍青乍白,喃喃自語著,“還要在這裡留一個月嗎?”
“是嗎?”塔卡生來就缺一根筋,完全沒注意到他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他看不懂上面寫什麼,光是負責拿給他看的。
卡爾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還是原先的內容後,眸子黯淡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粘土版收藏在懷中,彷彿它是珍寶,他根本不願意再繼續留在這裡,但他無法違抗她的命令,心底的失望讓他像個行屍走肉般地從塔卡身邊走過。
“卡爾,你去哪?”
他沒有回答,落寞地走在城廊上,連照在他身上的陽光都灰暗了下來。
塔卡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靠海而設,佔地千頃的橄欖樹園,靠著橄欖樹的栽種,人民以物易物,籌集了不少重建家園的經費,一大早,樹園裡就擠滿了勤勞的農民,他們大多都有過逃亡的慘痛經歷,如今,這樣平實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是天賜的恩惠,所以個個勤勞地在樹園裡勞動,期望著日子能越過越好。
“卡爾大人,您早啊!”
“您吃過早飯了沒有!”
“卡爾大人!”
慰問聲此起彼伏地在樹園間響起,卡爾失魂落魄地穿梭在翠綠的枝葉間,只是抬手無意識的揮動了幾下。
哈德斯家族是以栽種橄欖樹起家致富的,他身為阿爾緹妮斯的護衛,自然而然學會不少種植技巧,這也是阿爾緹妮斯派他來的目的,現代的種植技術可比這古代的土辦法要先進太多了,正因為如此,橄欖樹成為了米特目前主要的財政來源。
“塔卡大人,卡爾大人怎麼了?”一位農婦問道,瞧他似乎和平常不一樣,他酷是酷了點,可沒見過這麼頹廢的模樣。
“沒事,沒事!”塔卡跟在他身後,爽朗地喝農民們揮手打招呼,“他收到到了女王陛下的信,有點不高興。”
“女王陛下的信?是赫梯的帝國出了什麼事了嗎?”幾個農夫驚慌失措的從橄欖樹上爬了下來,他們比誰都知道戰爭的痛苦,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心驚肉跳的。
對於女王陛下,他們無比崇敬,簡直可以說是像神一樣的在膜拜,若不是她,他們早已被送到礦坑作苦力,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再加上一國兩制的治國策略,使得米特仍保有獨立權,不用做亡國奴,這讓每個米特人都有了活下去的自尊與驕傲,女王的存在就是天,是神,也是他們的命。
“沒事,女王很好,只不過讓他在多留一個月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他們鬆了一口氣,要知道他們再也承受不了戰爭的殘酷了。
“你們忙吧,我會照顧他的。”塔卡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到工作崗位上,然後疾步跟上卡爾的腳步,他不敢打擾他,知道他此刻心情極度不爽中,省得惹毛他,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卡爾像是個幽魂似的從橄欖樹園逛到了集市上,人聲鼎沸的嘈雜聲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遊走,就連平民們的打招呼聲也充耳不聞,走著走著,他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被他撞到的人是個金髮褐膚的年輕男子,他下半身穿著白色短裙,上半身裸露,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腰間還掛著一把黃金打造的劍,看起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