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阿妮塔的哭聲嘎然而止,淚水漣漣的抬起頭,又低下,再次絞弄起那條可憐的手帕。
拉拉卻漲紅了臉,急忙搖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想……只是想……”激烈辯駁的聲音又淪為了蚊子的細嚀。
“相讓我和陛下說,派個危險少些的差事給薩比亞?”
阿妮塔絞弄手帕的手終於停了下來,抬起的臉龐上那還有眼淚,只有一抹算計的精光。
反觀拉拉,彷彿像是要找個地洞鑽下去那般的無地自容,在這時代,軍人為國家出生入死乃天經地義,做妻子的理應支援,而像阿妮塔這種分明就是陷自己的丈夫不義,只是為了她那份深藏在楚楚可憐外表下的虛榮心。
雖然沒見過薩比亞其人,但他的事蹟即使不關心,也能聞盡其詳,是個貨真價實的英雄。
可惜,娶錯了妻子啊。
“這個我辦不到。”阿爾緹妮斯猛地潑了阿妮塔一盆涼水。
瞬間,阿妮塔的眼淚又開始氾濫了。
要命,她怎麼那麼會哭!阿爾緹妮斯在心裡驚歎,忙不迭地又說道,“但是我或許有辦法可以讓他安全回來。”
洪水又退了。
阿妮塔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阿爾緹妮斯沒有立即言明,只是說道,“你先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好,我答應。”她甚至沒有問是什麼事情。
雖然得到承諾,但是阿爾緹妮斯仍然說道,“你要保證絕不可以讓除了我們三人之外的人知道這個方法是出自我手。”
阿妮塔疑惑不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能夠平安歸來,也就忽略了,更重重的點頭承諾。
阿爾緹妮斯這才從身後拿出一塊羊皮紙,“你把這個交給他後無論用什麼理由,我保證,他會毫髮無傷的回到你身邊。”
阿妮塔接過,急忙開啟,她看了一眼,卻不是很懂,難免有些惴惴不安,她不安的看向阿爾緹妮斯。
“事到如今,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阿妮塔默然,對於像她這樣的女人,已經找不出其他方法來保有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了,她將羊皮紙小心收好。
“切記,不能讓他知道這是出自我手。”阿爾緹妮斯再次叮嚀。
“為什麼?”阿妮塔突然很想知道,如果這真有用,為什麼她不想讓別人知道。
“因為我是女人。”阿爾緹妮斯說得有些嘲諷。
阿妮塔卻恍然大悟,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是不可能相信女人是有用的。
拉拉更是滿頭霧水,一直想著那張羊皮紙上寫得是什麼呢?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藉助拉拉。”這是阿爾緹妮斯給她的建議。
阿妮塔瞭然的點頭,緊接著便起身告退離開,拉拉也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寢殿,拉拉和阿妮塔並排走著,突然說道,“我們是不是很過分。”
“什麼?”
“我們這樣做,豈不是讓比薩亞變成孬種了。”拉拉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象比薩亞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你懂什麼?”阿妮塔語氣有些衝得頂了一句,表情變得猙獰,她和拉拉雖然都是貴族,但是拉拉的貴族身份卻是略高一籌,她的父親是人人敬仰的大祭司,而自己的父親卻是無能之人,家裡的那些弟弟也都是窩囊廢,如果不是自己想盡辦法嫁給比薩亞?猶塔,她哪會有現在貴婦人生活,這一切是她好不容易得來到,她絕不能失去。
尤其是現在,比薩亞的母親一直以她無所出為由,讓比薩亞納側室,如果比薩亞在這次出征出了什麼差錯,那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很有可能會被趕出尤塔家,到時候她就會像她那些庶出的妹妹們一樣,不知道會被父親送給誰。
她不要過那種日子,她要的是尊貴奢華,且有權利的生活。
因此,她絕不可以讓比薩亞出事。
拉拉被她嚇了一跳,她第一次看見阿妮塔露出這麼尖銳的表情。。
似乎是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阿妮塔又擺出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來,柔聲道,“對不起,我只是擔心比薩亞的安全。”
這番說辭,讓單純的拉拉沒有任何起疑,“你不要擔心了,我跟你說,皇妃很聰明的。”她將沙龍被毒殺的事情說了一遍,臉上也情不自禁露出敬佩之色,“所以,你放心吧。”
阿妮塔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阿爾緹妮斯,仍是憂心忡忡。
直到她假借帕卡拉女神的名義,讓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