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剛剛問你3月10日那天的行蹤時,你用了一個詞——不在場證明。你也沒對我詢問你這一天的行蹤有任何疑問。”
聽到嶽程的這番話,宋正義的臉沉了下來,他身子往後一仰,將那支一直在他手指間把玩的筆丟在桌上,不客氣地說:“嶽探長!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是刑警!如果你是個交通警,我就不會這麼說。”
嶽程平靜地看著他道:
“我會再來的,宋醫生。”
宋正義臉色鐵青地盯著嶽程,沒說話。
陸勁給他的素描畫添了最後一筆,隨後他笑著把那幅畫拿給宋正義看。在那副畫裡,宋正義跟穿著低胸裝的金小慧坐在一起,他正遞給她一杯飲料,兩人都在笑,只不過宋正義的臉隱沒在一片陰影中。
“像嗎?”陸勁笑著問。
宋正義笑了笑,把那幅畫折起來丟進了抽屜。
“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他問陸勁。
“我在發燒。”
“真可憐。”宋正義抬起一對大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又受傷了?”
16。小孩鍾明輝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臺熱鬧的歌舞晚會,鍾平站起身,關掉了電視機。
“你們想知道我兒子的事?”鍾平一邊問,一邊表情疑惑地把警察證還給了陸勁。
這種時候照例是嶽程接茬。
“我們覺得你兒子的死跟我們現在正在辦理的一個案子有關。”嶽程儘量不去看那張可惡的假證件。
“我兒子的死是意外,怎麼會跟你們的什麼案子有關?”鍾平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嶽程注視著鍾平的臉,冷靜地說:“有個殺人犯曾經寫信給他的朋友,承認自己謀殺過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三歲男孩,名叫鍾明輝。”他看見鍾平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便繼續說道,“這麼巧,他還曾經以你家的地址為他的通訊地址。所以,我們覺得他跟你兒子的死有關係。你看看這個。”嶽程遞給他一張影印件。來鍾平家前,他們把一號歹徒給陸勁的信中,提到三歲男孩鍾明輝的部分摘錄了下來,便作了影印。
鍾平盯著那張影印件看了一會兒。
“這是……怎麼回事?”他像在自言自語。
“這就是那個殺人犯的信。”嶽稱頓了一頓,道,“所以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兒子出事時的一些情況。希望你配合。”
鍾平茫然地看抬起頭看著嶽程。
“這個,我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小輝是掉在窨井裡死的,而且已經那麼多年了……”鍾平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安和疑惑,他抖抖索索地把那張影印件拿到眼前又看了一遍,隨後還給了嶽程,“我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的,小輝出事的那天,我在上班。他是下午4點多掉下去的,6點多才找到,抬出來的時候,已經翻白眼了,死了。”
“當時你們就是住在這裡?”陸勁問道。
“不是,我原來住在隔壁那幢樓,跟我現在的愛人結婚後,才住過來的,這是她孃家的房子。我原來住的是48號。”
嶽程想起陸勁的情報員提供的資訊,鍾平的兒子死後,他離婚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離婚女人,那女人好像就是他的鄰居。
“那你原來的房子應該跟這是一個式樣的吧?”
“一樣,一樣,都是七十年代造的老房子。”鍾平點頭道。
“那麼,信箱都是在底樓的公共區域嗎?”
“是啊,信箱都在一樓的樓道里,去年總算換過了。你沒看見以前的,破破爛爛的。”
“以前你家的信箱上鎖嗎?”
鍾平搖搖頭。
“你去看了就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上鎖,又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這一帶住的都是窮人。我沒上過鎖。”
嶽程想,如此說來,一號歹徒寫上鍾平家的地址後,要從他家信箱裡拿到寄給自己的信易如反掌。他回頭看了一眼陸勁,發現後者正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出神。咦,這個混蛋在看什麼?嶽程正想湊過去看個究竟,卻發現坐在對面的鐘平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於是他連忙把把自己從走神中拉了回來,他問鍾平:
“你兒子出事的時候,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前妻,她在幹什麼?”
“嗨!別提了!這臭女人!提起她我就生氣!小孩就是死在她手裡的!”鍾平的嗓門忽然提高了,一開始疑惑不安的口氣,現在變成了憤怒的控訴,“媽的!她那天帶小孩去買東西,回來的路上碰到個熟人,兩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