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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秋立春二人微微一笑,徑自往醫館外走去。

立春是很想王管事能再多陪一會的,至少,大夫會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盡心些,可看著王管事的樣子,並不願意更多的管閒事,立春也便知足了,至少,他是幫了自己二人說話的。

劉成斜著眼睛看了立秋立春二人一眼,王管事雖是幫了她二人說話,可小春子已是將著先前的情景都對自己稟報過,所以,劉成並不因為王管事的話而對立秋立春二人另眼相待,當然,病是會幫她們瞧的,至於瞧得怎麼樣,自是自己說了算。

“坐下吧”,劉成來到醫館門口處的桌邊旁坐下,淡淡的開口。

立秋忙拉立春過來,有些不敢坐。

劉成當然不會再喊了二人坐下,由得她們站著,先問了問症狀,又問了問前後幾日的情況,微微沉思了一會,遂開口“癆病”。

立秋聽得大夫說出這二字,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身子篩糠似的抖著,“大夫,這。。。。。。真的是癆病嗎”聲音裡透著恐懼和無助。

癆病?癆病是什麼病,立春聽著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立秋的劇變,癆病、癆病、癆病,心裡再度默唸了幾遍,猛的抬起頭緊盯著大夫,癆病不就是肺結核嗎,若當真是癆病,在這個年代就是不治之症。

劉成點了點頭“我雖沒有親自看到她,可依據你之言,當是癆病不假,癆病是無藥可醫的,罷了,瞧在王管事面子上,我給你二人開上一副藥方,頂多給她止止咳嗽,至於其他,卻是愛莫能助了”,隨即取了紙筆,開了藥方,交代小春子抓藥收錢。

立秋失魂落魄,呆呆接過少年遞過來的藥包,還是立春從著立秋懷裡把銀子摸了出來,遞給了少年。其間,少年看著失魂的立秋和不能說話的立冬,壞心眼頓起,想要賴了這一兩銀子,讓著立秋和立春傻等著不給找錢,立秋心裡一直想著大夫所說的癆病,自是無心理會其他,立春氣得一把拉起立秋,將立秋拉到醫館門口,返身折轉櫃檯,壓低聲音對著少年低吼“你找不找銀子,不找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醫館,信不信”

少年不屑的看著立春,原本以為是個啞巴,沒想是個假裝的悶葫蘆,至於悶葫蘆說要燒了醫館,少年自是不信,只是人家既然能開口,自己總是理虧了,悻悻的找了碎銀子給立春,然後一疊聲的趕著立春走。

立春不信立冬得的是癆病,立冬雖是咳嗽的厲害,可立春就是堅信,立冬得的不是癆病。立秋依舊渾渾噩噩的呆滯著,任由著立春拉了自己出了鎮子往著回村的路上走去。

也許立春還不知道癆病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多麼的可怕,頂多也就前世在電視劇裡頭看古裝劇瞭解過一些。可對於立秋來說,癆病,無疑是判了一個人的死刑,人人提起色變,敬而遠之,若是村裡人知道立冬得了癆病,不說爹和阿婆他們會容不得立冬住在家裡,就是村裡其他人也會遠避三舍。

路,愈走愈覺得遠,腳已經麻木,立春機械性的拉著立秋在路上走著,立春此時甚至有些怨恨自己,前世為什麼學的是園藝,若是自己前世學醫,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幫到立冬。

天未亮出門,到得返回到李家村時,才是正午,村子上空炊煙渺渺,從著路上看過去,村子一片祥和靜謐,只是,祥和之下隱藏著多少悲哀,沒有人知道。

回到周阿婆家時,周阿婆正在院裡做午飯,立秋此時已掩藏了一部分的情緒,對著周阿婆笑笑,然後將藥包擱在了灶臺邊,伸手接過周阿婆手中的鍋鏟,幫著做起午飯。

“怎麼了,立秋”周阿婆感覺到立秋神色間的疲憊和不安,出言詢問。

立春很想開口安慰安慰立秋,伸手拉了拉立秋的手。

聽得周阿婆關心,立秋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抽泣著將大夫所判定的病情告知了周阿婆,“周阿婆。。。。。。我一會就帶了立冬回家。。。。。。你放心,立冬才這兩日咳嗽的緊,想必不會傳染”,立秋哽咽道。

“傻孩子,阿婆都多大年紀了,豈會怕這些,孩子,這事萬不可對第二人說起,就是你爹孃也不能提起,鎮上那大夫我也聽說過,他的醫術並不高明,立冬也不一定就是癆病,你先起來去煎了這藥,先給立冬喝了,其他,我們再想辦法”周阿婆輕拍著立秋的背。

看著立秋煎藥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立春就跑進屋裡去看立冬。立冬依舊咳嗽著,可在立春感覺,不知是不是堅信立冬得的不是癆病,立春倒是覺得立冬的咳嗽沒有早上走的時候猛烈了。倒了溫水,再兌進些蜂蜜,扶起立冬,餵給立冬喝了。其間,立冬無比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