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躊躇片刻,搖頭否定,“竹兒,我怎麼能讓你……總之是不行。只要瞞過這幾個月,我們可以說成是她這次生育後又傷了子宮,才……”
我發現胤禛掩耳盜鈴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胤禛沉默了,最後還是搖搖頭,“竹兒,你若還當我是你相公,就別再爭了,我不要你如此委屈。”
“我也不想你冒這麼大風險去以身試法。我知道你是覺得虧欠了耿姐姐,可要說對不住,也該是我對不住她才是……”我也倔強的不肯服從,想起當初那個撥浪鼓更覺喘不過氣來。
胤禛皺眉拍拍我後腦勺,“甭逮什麼都往自個兒身上扛,說到底怪我那天丟下你往她房裡歇息,那孩子原本就不該有的,反倒是將她害成這樣。”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那天原本就拿定主意要將你激走,所以才……”我垂下頭,我不生小乖,不也照樣什麼事兒沒有。
胤禛理理我鬢髮,“就是這樣爺才鬱悶,居然中了你這小丫頭片子的詭計。”
我一巴掌拍開他手腕,“嗬~~~~~~~~你少蹬鼻子上臉!”
“好啦!”胤禛將我緊緊勒在懷中,“不管實施哪種計劃,都是七八個月以後的事,咱們現在先顧好你腹中的胎兒,沒意見吧?”
我將臉側柔嫩的肌膚,在他胸前摩擦輕蹭,發誓一般呢喃,“胤禛,我愛你!你能替我做的,我也有勇氣替你去做,別把我想象成經不起風吹日曬的嬌花嫩柳,不論將來有什麼困難,我都願意與你共同承擔。”
胤禛的大掌在我後背撫拍,“竹兒,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什麼?”我動情地閉上雙眼,用力貪婪的專注嗅吸他體味。
“我後悔讓你現在有了身孕。”胤禛的手煽情地移握住我的,我以為他是說後院裡的女人只有我懷孕,但他接下來的話讓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進到你身子裡去,隨心的疼你愛你。”
我氣他浪費了我滿心感動,撅著嘴一把狠推開他,“不要臉,你還真是時時不忘男人本色!”
“哈哈~~~~~~~~~~~”胤禛暫且忘卻了煩心事,笑嘻嘻的緊拽我不放,“躲什麼,爺還吃了你不成!”
“救命啊!”我欲哭無淚的仰天長嘯,“兒子還沒出孃胎呢,就被你教成花心蘿蔔了!”
……
關於耿氏的肚子,暫時是靠服食胃脹草藥的方法隱瞞了下來,當然對她聲稱是安胎藥。她的記憶只在被診出喜脈後就戛然而止,時間恰恰跳過一年剛好銜接上。演戲就要演全套,那時候我正與胤禛冷戰,所以我們得補足一場重歸於好的戲給她看。宮裡那邊也沒有大動靜,德妃和太后隔三差五的差人送補品過來,而且每次都是雙份,其間胤禛是怎樣運作的,他一點訊息也不肯透給我。
演戲倒不難,關鍵是起初耿氏這“孕婦”胃口奇佳,而我這“沒懷孕”的人則時不時反胃冒酸水,當她的面還得儘量憋著,確實讓我痛苦了一段時間。好容易捱到能宣佈我懷孕的喜訊,我卻已經過了孕吐的階段,為了不引起她懷疑,我只得拼命想噁心的事物,方能在她面前象徵性的吐出一丁點那啥物。虧得我是孩子他媽,有經驗,不然非穿幫露馬腳不可!
辛苦的還不止我一個,胤禛每天奔波於皇宮和園子之間,才三個月就瘦了一大圈。我壓抑住內心的不捨依戀,好言勸他搬回府上住,他反倒狗咬呂洞賓的斜眼瞪我。我是貧慣了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可憐耿憶柳在旁邊嚇得戰戰兢兢,讓我充滿了連累無辜的罪惡感。
後來我肚子一圈圈大起來,再則時間一長我思念碧嬈,每天想得撓心撓肝,我怕耿氏一臉幸福的跟我說什麼“胎動啊”、“寶寶踢我”這類的話,遂藉口身子重,不常去她那裡了。耿氏自以為動了一次胎氣故而格外小心,整日歇在炕上不肯多行一步路,我好心將爾燕借調給她,自己留下爾雀和八斤半使喚,大家就這樣不知不覺相安無事的捱到除夕,這一年便又算過完了。
大年三十眾皇子攜嫡福晉進宮團年,這是板上釘釘的鐵規矩,餘下我和耿氏二人孤零零在園子,聚在一處熱鬧熱鬧也是應該的。論身份我大她小,所以她便在爾燕、夕佳的伺候下,小心翼翼的捧著肚子到我院裡來守歲。兩個人都是孕婦,我呆嗑嗑的望著她又開始神遊了……
假設耿憶柳肚子裡的孩子還在,那我們就是同時懷了同一個男人的孩子,在這時代看來是子嗣興旺的最佳代表,甚至有三個、四個、五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