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怎麼是你?趙大夫呢?”
“侍衛不讓進,走了。”月月沒好氣的答道。再見到赫連獄她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說話間連忙低下頭將藥品一樣一樣的擺了出來。
“哦——”赫連獄自己下的命令怎會不知。那個趙大夫十分磨叨,每次換藥都擾得他耳根不清淨。為了能消停的看會兒書,才下了一道誰也不許進的命令。
“你的腿能走了?”赫連獄的目光緩緩落下。
“不能走怎麼能進來。”月月冷冷地答道。昨天是受傷帶驚嚇,****又疼又軟使不上力,現在除了疼,沒有別的感覺了。
這丫頭一早上吃火yao了嗎?赫連獄皺起眉頭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褪下**衣,赫連獄肩膀上的傷口全部裸裎在眼前。清理完傷口,月月跪在赫連獄的左側,左手端著調好的傷藥,右手攪著黏稠的藥汁一點一點地往傷口上敷
這是他欠她的。月月忿忿地想,手上一用力,感覺赫連獄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瞧著她卻沒出聲。月月回瞪他一眼,他仍一臉無辜的淡然,再瞪,他依舊淡然。
“不換了!”月月突然嚷道,丟下藥碗,踉踉蹌蹌地衝出帳篷。
赫連獄沒有出聲挽留,而是看著矮桌上的藥箱微微發愣。
月月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發現自己站在輕騎集合的校場上時,****已經痛到打顫了。
這裡出奇安靜,月月忍不住想起了那日點兵的場景,那些人還有多少活在世上的?那些人是否還有活在世上的?不親身經歷一場戰爭是不會了解它的悲壯與慘烈,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校場,月月心裡突然一陣不安,****像灌了鉛一樣,說什麼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了。
想也不想,月月咬破下唇,突然拔足狂奔,一路尋回去,到得帳內,剛好看到赫連獄正在艱難地為自己敷藥,頓時滿眼朦朧,忐忑了一路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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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奴傾城 第七十四章 咫尺天涯(下)
“我來……”月月抽了一下鼻子,重新跪坐在了赫連獄的身側。
鳳於漠應該沒有使全力,傷口雖然深,卻避開了骨頭,想是刺入的一瞬間有了猶豫。明明指尖輕輕劃過的是他的傷口,但是月月卻感到自己胸前的傷也跟著嘶嘶拉拉地疼了起來。
赫連獄很安靜,安靜得甚至有些疏遠。
敷完藥,月月扯下幾尺乾淨的繃帶,將赫連獄的左臂慢慢抬放在自己的右肩上,手指靈巧的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層一層地幫他裹傷。
在他的面前,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那些埋在心底的仇恨就像手中一寸一寸減少的繃帶一樣,從體內抽離而去。待到掌心清空的一瞬間,月月才發現那小心翼翼藏了五年的仇恨竟然不知何時化成一縷薄煙,在接觸到空氣的一霎那,瞬間嫋嫋,了無蹤跡。
是她不夠狠心?是她不夠絕情?她在傲天最大的殺手樓裡學了五年,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學到的竟全是保護自己的本事。是慕容雲海嗎?難道他真的做到了讓她放棄仇恨?
月月一手握著繃帶的一端,定格在了赫連獄的身前。她的額頭幾乎能感覺的到赫連獄溫熱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像是安神的藥物一樣,漸漸地平息了她的思緒。
一隻手突然出現在模糊的眼前,沒有預兆的幫她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她抬起淚眼,看到的是他深如海水的眸子,以及那稍縱即逝的心疼。
明明咫尺一樣的距離,卻好似天涯一樣的遙遠。
心底湧上一陣酸澀,月月垂下眼眸,飛快的繫好繃帶,胡亂地收拾起藥箱,揉了揉痠疼的膝蓋低聲說道:“我回去了。”
“好。”冷冷的一個字瞬間在兩人之間壘起了一座冰牆。
眼淚頓時止住,月月唇角抽動,清瘦的身體蹣跚著執著的腳步,奔著那離開窒息的邊緣,一步一步移去……
她寧願做一個生性薄涼的女人也不願意做那撲火的飛蛾,她不想去守候那份難以得到的情感。決絕如他,冷傲如他,他是天,永遠不會改變。然而卑微如她,懦弱如她,她看不見他的深謀遠慮,她看不見他的苦心詣指,所以只能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對他敬而遠之,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獨自彷徨。
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即使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