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裴慕文被從監牢提到了官驛。
他再次見到了鳳大人,不過,此時她脫去了一身的官戴,換回了女子的裝扮,與她官誥在身是皆然不同的風貌。
清麗柔美,端莊雅靜。
所謂:居移氣,養移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觀她周身流轉的氣韻神采便知她出身非富即貴。
如今,她就端坐在客廳的正中位置,右身邊侍立著一名丫環,而左手邊卻是南俠展俠。
再然後左右分坐的便是白日在堂上所見的王與侯。
在他們身後也各分立著侍衛。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是北俠,去監牢提他的是五鼠中的盧方和徐慶。裴慕文絕對相信,現在這間屋子前後左右都被把守著密不透風,
江湖傳言,神斷鳳姑娘來歷不凡,身邊俱是能人異士,如今看來果非虛言。
單憑她能讓五鼠和御貓都聚焦而來,便絕對不簡單。
“大人此時見小民,不知所為何事?”裴慕文並沒有下跪,就只是站立當地朗聲而問。
陸小鳳也沒要求他一定要下跪,她現在反正也沒穿官服,不必非得有那個官威。
“本官只是想聽一聽裴少莊主對當日事件的描述,就不知少莊主有沒有興趣對本官講述一下了。”
“大人有命,敢不相從。”
“那就好。”對他話中的些微譏諷之意,小鳳姑娘表示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但有人卻是忍不下的,白玉堂嗆聲道:“裴少莊主,為了你這個案子我妹子身懷六甲卻得不辭辛勞為你奔走查案,你這是什麼態度?”
裴慕文怔住,他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錦毛鼠白玉堂的妹子?
鳳姑娘不是姓鳳嗎?
他疑問在心不出口,自然不會有人替他解釋,即便出口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為他解釋。
陸小鳳道:“裴少莊主請開始說吧,我們洗耳恭聽。”說完,她朝兩個義弟看了一眼。
安樂侯和趙小王爺立時便心領神會,他們得用心聽,要從這裴慕文和石玉奴的講述中找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陸小鳳不由微笑。
裴慕文定了定神,開始緩緩敘述當日事情的始末。
一遍之後,二遍,二遍之後,三遍……一直到裴少莊主心中火氣忍不住上升,連茶都喝都不禁喝過三盞之後,鳳姑娘卻似乎仍是沒有讓他停止的打算。
裴慕文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鳳大人,你這樣究竟是何用意?”
小鳳姑娘笑了,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沒看他卻對*王道:“哥,有人衝你妹子吼呢。”
趙祥失笑,忍不住咳了一聲清嗓子,然後對上慕少莊主瞠目的表情,“裴慕文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此處雖不是公堂,但若要治你咆哮公堂之罪,也沒有半點兒問題。”
裴慕文心中:為什麼鳳大人會叫當朝*王“哥”?她不是白玉堂的妹子嗎?
趙秋傑說了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義姐明明在幫他,他卻如此不知好歹,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安樂小侯爺也亦是一聲冷哼,“這種人就不該管他的死活。”
裴少莊主已然快要兩眼蚊香圈,這個……這個……鳳大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啊?
很遺憾,疑問說出來也不見得有人給他解惑。
人生嘛,總要受點挫折教育的!
小鳳姑娘道:“秋傑,你且不忙數落他,你可聽出他之敘述與那石玉奴有何不同之了嗎?”
趙秋傑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遲疑地道:“我不確定——”說出來不會被打吧?
雖說義姐大著肚子不好動手,但是這屋裡屋外她的打手一堆啊,細思極恐。
陸小鳳微笑,“無妨,你且說來。”
趙秋傑定定心,壯壯膽,開始闡述自己發現的疑點,“石玉奴曾說裴慕文一怒之下去找那石伯祥夫婦算賬,那石伯祥夫婦滿面驚懼嚇得不敢動彈,被裴慕文兩掌結果了性命。”
“繼續。”陸小鳳鼓勵他。
看看義姐的表情,趙小王爺膽子又大了一點,繼續道:“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即便再恐懼,殺機臨頭下意識也是要躲的。”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