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純粹的人的小鳳姑娘理所當然地住進了官驛理直氣壯地去佔公家的便宜,並且——拖家帶口。
當然了,這也是被公家允許的,小鳳姑娘甚至都稱不上有目的性的佔便宜,她只是公事公辦就順便佔便宜了。
“這樣直接對上真的好嗎?”這是展昭的擔心。
陸小鳳把頭上最後一支簪子拔下,任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從桌前回首,眉梢微揚,“是我想直接對上的嗎?”
御貓大人一下啞了,這件事實在是事兒趕事兒就剎不住事態的發展態勢,確實是與妻子的主觀無關。
陸小鳳輕輕嘆了一聲,道:“事到如今擔心也沒用,咱們就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這裡是羅秉良的地頭,我們行事要多加小心。”
說到池州知州的名字,陸小鳳就忍不住表達了一下心裡的感慨,“要說起來,這位知州大人的名字真的是太辜負他父母的期望了。”
展昭:“……”
“秉良,秉良,秉持良心辦事,”陸小鳳略頓一下,“結果呢,我覺得他的良心大概是餵狗吃了呢。”
展昭默默贊同。
“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睡吧。”
展昭順手接過她脫下來的外裳,替她掛到了衣架上。
陸小鳳坐到了床頭,卻沒有第一時間躺下去,而是想了會兒事情。
“怎麼了?”展昭在她身邊坐下,帶些關切地問。
陸小鳳抬眼看他,搖了搖頭,不無擔心地說:“在犯罪嫌疑人的地盤上大張旗鼓地調查對方,這事情怎麼說也透著幾分找虐的感覺啊。”
展昭:“……”媳婦兒,你說話能不這麼調侃嗎?
更何況,你明知道找虐,你還把話當面跟人家說得那麼透,唯恐人家不知道你接下來要找碴,要收拾人家,這……
小鳳的思維邏輯他真的常常搞不明白,但卻實打實的習慣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見怪不怪了。
小鳳姑娘還在自言自語式的嘀咕,“其實吧,他們也可以想成,我其實不過是在虛張伸勢,或者是打著惡意訛詐的算盤。”
這個說給鬼,鬼都不信吧?
御貓大人動手將老婆抱到床內側安放好,沒有打斷她“暢想”的樂趣,滅了屋內的燭火,自己在床外側躺好。
“喂,展小貓,我還沒打算睡呢,你怎麼把燈給滅了?”小鳳姑娘有意見了。
但很快,她就被人拉倒在床,然後就沒工夫和時間想些有的沒的和亂吐槽了。
夜深人靜,有床,有男有女,關係還是夫妻,年紀又都在盛年,所以內容遮蔽了,別撓牆,捶桌都沒有用啊。
運動過後,陸小鳳窩在某貓的懷裡抱怨了一句:“你真是太簡單粗暴了。”
展昭低聲輕笑道:“對於你行動永遠比語言更有效。”
“所以說你簡單粗暴啊。”
“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忙?”
說到這個,陸小鳳就忍不住握拳捶了某人胸口一下,“知道我明天要開始忙,你還這麼折騰?”
“你不是說過這是夫妻義務嗎?”御貓大人拿某人的話堵她。
小鳳姑娘頓時啞然。
臥草,這隻貓簡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同化得要不要這麼嚴重啊?
菇涼,這似乎就得問你自己了啊。
“明天抱明耀回房睡。”陸小鳳恨聲表示。
展昭一聲輕笑,摟了她閉眼睡覺。
陸小鳳被折騰得不輕,很快便也睏乏地睡了過去。
翌日,羅知州那邊並沒有什麼異動,官驛這邊風平浪靜,給陸小鳳的感覺倒有那麼點兒暴風雨前寧靜的錯覺。
這等著雷下來,遠比聽雷響更難熬,陸小鳳倒寧願那羅秉忠大人來個破釜沉舟,乾脆鋌而走險直接跟她對上。
有時候簡單粗暴,比那些彎彎繞繞的痛快多了。
至少腦細胞消耗不會這麼大。
“不太正常呢。”
“是不正常。”展昭對妻子的話表示贊同,那羅秉良不像是束手待斃的人,可是他竟然沒有一點兒後繼動作。
小鳳姑娘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道:“既然他按兵不動,企圖靜觀其變,那麼我們就打草驚蛇,讓他動起來。”
展昭揚眉。
“明日查刑檔。”陸小鳳斬釘截鐵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查刑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