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所見所聞讓他有理由相信這位鳳大人不是個會循私包庇的人。她選擇這個時候住到知州府來,必定有其用意。
事情果然如陸小鳳所料,唐真此次無功而返。
第二日,此次為唐真傳遞訊息的徐謙被程元請到了州衙。
而陸小鳳也不請自去,打了程元一個措手不及,本想在茶內下那無影散收拾徐謙的計劃也不得不中止。
表妹是舅舅的愛女,要是在他府裡出事,只怕會讓他們甥舅之間增添無謂的嫌隙的。
“這位是?”徐謙有些狐疑。
“她是本官的表妹。”
徐謙越發懷疑。
陸小鳳微微一笑,“徐老大人不必猜了,家父是龐太師。”
徐謙臉色驟變,哼了一聲,“原來是龐姑娘,老朽失禮了。”
“老大人客氣了,請坐,小禾,上茶。”
“是,小姐。”小禾將自己端來的茶奉上。
“老大人請喝茶。”
徐謙看看被替代的那杯新茶,點點頭,端了起來。
“臨出京之時,王丞相聽說我要到登州,便拜託我也順便替他探望一下致仕的老大人,今日相見我也算是不負所托了,老大人一向安好?”
“王丞相托你探望我?”徐謙有些詫異。
“是呀。”
“龐姑娘與丞相相熟?”
“可以這麼說。”
“姑娘是方到登州?”
陸小鳳搖頭,“到了有幾日了,原本是不想來打擾表哥清靜的,只是這登州地境有些不善,不得已,才到表哥這裡尋個庇佑。”
徐謙緩緩點了點頭,這話裡透露出的意思不少啊。
“對了,表哥,你找徐老大人來有什麼事嗎?”
程元正在琢磨自家表妹的來意,被這麼突然一問,有些發愣,脫口便道:“啊……沒什麼事。”
“如果表哥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有些話想跟老大人說,不知道能不能借表哥的地方一用啊?”
“當然沒問題。”
“多謝表哥。”陸小鳳毫不吝嗇地道了謝,又對徐謙道,“老大人,不知道能否請老大人移駕一敘?”
“老朽樂意之至。”
“老大人請。”
“請。”
徐謙與陸小鳳前面走,小禾和燕無雙隨後跟著。
有燕無雙在,陸小鳳並不擔心他們的對話被不相干的人聽到,故而說話也並太遮遮掩掩。
“老大人,登州死的官員不少了,您怎麼還如此大意啊?”
徐謙心頭就是一跳,“姑娘?”
“我聽說銀鉤賭坊的段五先大人一步到了州衙,據坊間傳聞此人與前幾任通判之死有所關聯啊。”
徐謙忍不住笑了,“看來姑娘到登州是有些時日了。”
“好說。”
“姑娘真的是龐太師之女?”
“這老大人不必懷疑,是真的。家父在外名聲雖不佳,但還不至於是非黑白不分,只要事實鐵證如證,家父還是講理的。”太師爹就是有些彆扭的小老頭罷了,這個是性格上的缺陷沒法子。
“登州之事太師不會插手嗎?”
陸小鳳一笑,“我已經介入,家父還用插手嗎?”
徐謙明白了。
“老大人的行蹤早已被程元監視,因而這次唐真才會失手。”
“這個老朽也想到了,可惜……”晚了。
“他畢竟年輕識淺,可是歷練這東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多經歷一些也沒什麼不好。”
徐謙驚訝於她老氣橫秋的口氣,不由側目了一下。
“老大人不妨到通判府去住上幾天,對唐大人應該也會有所幫助。”總覺得白小五那傢伙不定又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陸小鳳表示略擔憂。
“沒問題。”
只是,徐謙到通判府的時候,才知道唐真中毒昏迷了。
為唐真診治的是開封的公孫策。
“公孫先生,唐真不要緊吧?”白玉堂在一邊焦急地問,他真的大意了,沒料到那賬簿上會被人下了毒。
“幸虧你們及時封住了他穴道毒素沒能繼續蔓延,只要施以針灸再服幾帖藥排出毒素就不要緊了。”
“這就好。”
唐真的管家唐福和書僮羽竹都不由鬆了口氣。
“徐老先生來找唐大人有事嗎?”
“我剛才在州衙遇到了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