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去奪一個窮酸書生之物?”吳秉德試圖為自己辯解。
“說得是極啊,”陸小鳳很有感觸,“本官也不甚明白,為什麼你明明只是個縣令,卻敢派人緝拿自己的上官到堂聽審,不如吳大人便為本官解釋一下好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要效果太好啊。
“那是……那是下官不知大人到此……”
“對嘛,那書生之物也可能是那餘明未曾擁有之物,你怎麼就只憑個人喜好坊間傳言便輕易斷人之罪?簡直豈有此理。”
最後,小鳳姑娘猛地一拍驚堂木,把個吳秉德又嚇得跪了。
案子其實真心不復雜,不過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罷了。
那個窮書生家傳一方洮硯,色澤碧綠,整潔如玉,觀之透通似有水波浮動,這對於喜愛書法崇尚風雅之事的人來說最是有誘惑力。
餘明使錢買之,書生不肯將祖傳之物售人,結果便因此生了事端,被人誣下獄,洮硯被奪,家人為其求告,便有了小鳳姑娘客棧替人寫狀書的事。
“此硯確是難得一見之寶硯,”陸小鳳看到實物亦不免讚歎一聲,她雖對硯並無偏愛,但因自幼習書法,對硯倒也是知之一二的,“李茂。”
“學生在。”
“此等家傳之物須得珍而藏之,豈可輕易現於人前,須知寶物現世必遭覬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學生已然受到教訓,日後必不會再重蹈覆轍。”
“如此便好,此硯物歸原物,你妥為收藏吧。”
“多謝大人。”
“餘明。”
“草民在。”
“你為寶物誣人入獄,所幸尚無造成不可挽回的之事,本官便罰你入獄十天,罰金千貫。”
“謝大人。”
“你再賠他李茂紋銀五百兩,此案便銷。”
“草民認罰,認罰。”
“李茂,本官如此判你可有異議?”
李茂見那明眸善睞的姑娘淺笑盈然的溫聲相詢,心頭便是一陣亂跳,忙低下頭去,“學生沒有異議,但憑大人作主。”
他非冥頑不靈之輩,知她如此裁判乃為他好,一則消了那餘家可能會生的怨懟,二則解了他拮据之實,實為兩全其美之法。
“吳大人,你認為如何?”
吳秉德再沒什麼可說的,案子如此銷了,對大家都好,自是連聲稱是,“下官沒有異議。”
“如此,退堂。”
“威武——”
陸小鳳三人出了縣衙,外面已然夜色來臨,萬家燈火。
宋朝是沒有宵禁的,所以雖然入夜,但街道兩旁的商鋪仍是燈火通明,街上百姓仍是熱絡。
三人沒有在外多加耽擱,在一家小店吃了些飯食便徑直回了投宿的客棧。
北俠自回房歇息。
展昭卻跟進了小鳳姑娘的屋子。
“有事嗎?”陸小鳳一邊轉到屏風後去脫外裳,一邊問他。
展昭一言不發跟了過去。
陸小鳳脫了外裳,又去解中衣的帶子,見他站在一邊不說話,不由一笑,“喂,你到底怎麼了?”
展昭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因那書生看她的目光而有些吃味兒,況且她根本無所察覺,說出來不過是給她一個調侃他的機會罷了。
說話間,她身上已只剩下裹胸褻褲,她取了一旁準備好的睡袍便要換上。
展昭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陸小鳳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問他:“想了?”
展昭不語。
“北俠可在這客棧,你不擔心?”小鳳姑娘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拿話調侃他。
展昭的回答是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這一夜必將是旖旎多情又*入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