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陸小鳳繼續道:“你難道沒注意到季明月敘述他們遇險的情形,在那樣的情形下,他們兩個本來是根本不可能從那刺客刀下生還的,你覺得會是那刺客突然良心發現,善心大發了嗎?”
“那江公子是大人莫逆之交的公子。”
陸小鳳撇了一下嘴,道:“所以我在包大人面前什麼都沒說啊。”
“我……”
“你給我站住。”
“小鳳?”
“你信不信,就算是你或者公孫策,只要你們質疑那個什麼江大人,包大人都會很光火。”自己最好的朋友可能是一樁滅門慘案的幕後黑手,這個事擱誰身上都很窩火啊。
“可是——”
“況且,這只是我的個人懷疑,沒憑沒據的,你就讓包大人懷疑他自己的莫逆之交,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也是。”
“喝杯茶,靜靜心,都當爹的人了,別這麼毛毛躁躁的。”
展昭:“……”你都兩個孩子的娘了,還是這樣不著調。
“有時候急事緩辦,不要著急。很多時候,對弈雙方拼的就是耐心,誰先沉不住氣,誰便輸了。”
展昭忍不住感慨了一聲:“你是真沉得住氣。”
“多謝相公誇獎。”
面對這樣的妻子,展昭是真無奈了。
“你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養精蓄銳,等機會到了再出手。”
展昭沉默地點點頭。
“今天太師府不是來人了?”臨睡之前,展昭猛地想起一事。
“本來是打算回太師府的,不過,碰到江威這事,我打算留下來看完了再說。明天,我會回去一趟。”
展昭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他的妻子有時任性得很可愛。
陸小鳳說回去,自然就會回去。
第二天,她當然就抱著女兒太師府去了。
不過,回去就被龐夫人數落了一番,說她每次出門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隨時有可能像詩寫的那樣“黃鶴一去不復返”。
這話得到龐昱的暗自附議,他家三姐確實很像娘形容的這樣,常常跑出去就不見人,然後又會突然跳出來向人證明她的存在。
略無語!
因為被義母數落了,小鳳姑娘便老老實實在太師府窩了幾天。
等她再到開封府的時候,案情已經有所進展,她家偶像果然已經開始對自己的那個莫逆之交起了疑心。
這世上,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了,永遠不可能船過水無痕。
“我從未見過大人如此躊躕猶豫。”展昭不由感慨了一聲。
“包大人只是面冷,又不是心冷。再者,那江文海嚴格除了這次的事,也算是官身清白,政績頗佳之人。
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但季家一十六口人命不能白死。”展昭森然。
“所以,包大人才會痛苦啊。”陸小鳳又忍不住添了一句,“而且,我猜,最開始滅門也非是那江文海的本意,他或許只讓殺手刺殺季剛一人。不過,不巧殺手刺殺行藏暴露,最後就殺人滅口了。”
這便是事與願違,而這世上最多的便是這事與願違。
最是無奈,最是悲劇!
陸小鳳眼神突變。
展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季明月和江威。
陸小鳳輕輕搖了搖頭,這一對不明真相的痴男怨女,不知真相揭曉的那一刻他們要如此面對彼此。
大杯具啊!
“展護衛,展夫人。”
“江公子,季姑娘。”展昭點頭為禮。
陸小鳳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看著兩人相攜走過,展昭夫妻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婉惜。
本是一對金童玉女,偏偏造化弄人。
“我去帶阿吉出去溜溜彎。”
“要出去?”
“嗯,在府裡呆得氣悶。”
“我陪你。”
“算了吧,你現在還是留在包大人身邊好一點兒。我叫嚴冬一塊去,安全係數很高的。”
“好吧。”
然後,陸小鳳去朝季明亮和季明皓借了阿喜,出去溜彎去了。
她並不是真的要溜彎,只不過想試試能不能借阿吉這隻通靈的犬幫忙找到那個殺手。
找不到的話,就權當溜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