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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它們圍繞著以兩人為中心,十米為半徑的區域不停地盤旋飛翔,黑色的翼膜幾乎遮蔽了頭頂的所有天空。

儘管它們從不往兩人身上撞,角度與速度都掌握地十分好,但經過與它們幾次的擦肩而過之後,語琪還是不動聲色地往金髮親王身邊挪了挪。

他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唇角勾起一抹明顯帶著戲謔的笑意,輕柔的聲音清晰地在她耳邊響起,“害怕?”

現在的語琪已經不會對什麼東西產生特別恐懼的感覺,但是蝙蝠畢竟不是一種可愛的動物,但凡是正常人或多或少總會覺得抗拒。

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他一扯,重心不穩之下猛地朝前邁了一步,幾乎同撲面而來的蝙蝠撞上。

雖然不至於尖叫著跑開,但她仍是下意識地闔上眼偏過頭,卻沒有等來預料之中的利爪或是別的什麼,唯一的感覺就是它們帶起的氣流將垂在耳畔的長髮揚起,癢癢地拂過耳廓。

睜開眼後,她沉默了片刻,回過頭去看他。

似乎是耍了她這一道讓他心情不錯,對上她的視線後,他勾了勾唇角,“恐懼來源於未知,真正體驗過後,便不會再感到畏懼。”

雖然他說得冠冕堂皇,但是語琪很清楚,他只是又一次地從她身上找了樂子。

語琪無奈地回過頭去,卻發現那些蝙蝠安靜了下來,滑翔的速度也減緩了,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

黝黑的洞穴內響起呼呼風聲,一隻銀灰色的大蝙蝠以一種優雅的姿態緩緩滑翔而出,幾乎長達兩米的翼膜上覆著一層泛著柔亮光澤的絨毛。它的身體跟狐狸幼崽差不多大小,胸前有一圈月牙形的白色絨毛,看上去比其他蝙蝠漂亮許多。

它在兩人頭頂慢悠悠地盤旋了一圈,輕巧地落在旁邊的樹杈上,頭朝下地倒掛著,寬大的翼膜被它緩緩收攏,像是銀灰色的披風一般交疊於身前。

語琪跟著他走過去,有些不明情況地問,“它就是布魯克斯?”

金髮親王嗯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在名為布魯克斯的銀灰色蝙蝠頭上撫摸了兩下,微微一笑,“他已經五百多歲了。”

語琪打量著他輪廓深邃的側臉,竟在那暗紅瞳仁的深處發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一時之間不禁愣住了,只隨意地附和了一聲,“真難得,這麼長壽。”

他聞言收回手,唇角蔓延開冰冷嘲諷的笑意,暗紅雙瞳緩緩眯起,聲音輕柔地宛如嘆息,“難得?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永不衰敗的生命,不是神的寬容,而是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很明顯,這話與其說是關於布魯克斯,不如說是在針對他自己。

語琪仔細地看著他的神情,試探性地道,“可是,父親大人,當初您跟我說,成為血族意味著永生,從此不再面對痛苦與死亡,享受無與倫比的樂趣——”

他挑了挑眉,斜睨她一眼,“我這麼說過?”

見她點頭,他漫不經心地抬手撓了撓布魯克斯的下巴,唇角揚起一個魅惑卻邪氣的笑容,滿不在乎地道,“那就是我騙你的。”似乎是還嫌打擊她打擊得不夠,他偏過頭去看著她的眼睛,“等過上一兩百年,你會懂得所謂血族——”

似是嘲諷,又似是自嘲,他勾了勾唇角,冰冷在暗紅瞳孔中蔓延,“就是揹著神的詛咒,戴著永生的枷鎖——在永無休止的歲月中獨自腐爛,直到……這個喧鬧而繁華的世界上,記得你名字的人,只剩下你自己。”輕柔的語氣帶著刻骨的譏諷,以及不知是針對什麼的不易察覺的恨意。

語琪試圖在他眼中找出哪怕一絲悲哀,但是沒有,有的只是冰冷的麻木——不過或許,有時候痛苦到了極致,便只剩下麻木了。

“父親大人——”沉默了片刻,她輕聲開口,聲音輕柔和緩,“我可以知道麼,您的名字?”

他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並不作聲,卻是將手遞到唇邊,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咬,在食指一側留下兩個深切的血洞。而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緊不慢地將手遞到布魯克斯面前。

銀灰色的蝙蝠默契地湊過來,安靜地舔舐著源源不斷流出的暗色鮮血。

片刻之後,他隨意地將仍帶著斑駁血跡的手收回來,看也不看地便伸到她唇邊命令道,“你的獎勵,舔乾淨。”

語琪下意識地握住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手,不明就裡地抬頭,“什麼?”

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他嘲諷地看她一眼,簡明扼要地解釋,“血族的力量大多蘊含在血液之中。”頓了頓,他皺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