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空寂當中,他忽然出聲,語氣淡淡的說道。
孤峰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人,無聲無息立於他身後。來人烏衣雪,臉上罩著一個醜惡的青銅面具。
“三個月前我已在積雲山見過她,若不是你以顛倒五行**將她的行跡隱藏,我又怎會直到今日,才得知她的下落。”那烏衣雪之人冷冷說道,他的聲音泠泠,如冰玉相擊,雖然動聽,卻是寒氣逼人,使人望而卻步。
素衣人回過頭來,微微一笑,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姑射涵,我知你要尋那化解劫難之人,只是這世上會雷法者甚多,你如何知曉,她便是你要尋之人?何況那孩子本是我段氏血脈,我雖不才,卻也不能輕易交於你的手上。”
姑射涵一雙寒眸似冰,直直朝著面前之人射去,那素衣人始終面帶微笑,坦然回視。
姑射涵仍是盯著他,口中徐緩說道:“昔年神算公羊叔寂滅之前,曾與我卜過一卦,言道百年之後東慶皇朝有一人將出,乃是我渡過此劫的關鍵,此子身帶天罡之氣,正與我本性相符,除卻她,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原來是他”素衣人喃喃低語道,“你竟能得他算此一卦,怪不得怪不得”
姑射涵道,“正是如此。”
那素衣人卻又抬起頭來,雙眼如清泉明澈,直視向他問:“然則你要尋她,可只是為了渡那劫難?”
姑射涵道:“若是她聽話,我自會將一身法術傳授與她,此事你大可不必掛心。”
那素衣人輕輕嘆了口氣,道:“只怕她未必肯聽你的話”
他尚未說完,便聽姑射涵冷笑著道:“我不知你與那孩子之間生了什麼,但此子我是勢在必得,蘇雪丞,你若再糾纏不清,莫不是要與我搶徒弟不成?”
素衣人,也就是蘇雪丞笑了一笑,只道:“你且放心,我已經消去了她對於我的記憶,日後也定不會再插手,那孩子心思過於直白,忘了我於她也是好事。”
他的聲音平平靜靜,聽不出什麼悲喜。
姑射涵道:“如此正好。”他說完此句,竟不再多言,轉身便欲離去。
卻聽蘇雪丞在身後淡淡言道:“瑤瑤她性子頗為急躁,若是有什麼失禮之處,還望你能多擔待些。”
姑射涵止步,卻並不回頭,冷冷哼了一聲道,“她以後便是我的徒弟,怎樣待她,我自有分寸。”他往前走得幾步,玄光一閃,便即消失不見。
蘇雪丞靜靜站在原地,想到那乖巧伏在自己懷中的孩子,從此就要歸別人所有,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一個角落、微微的痛了起來。
“我要你為我找一個人。”
段瑤望著段攸華,緩緩說道。
桂寧宮院牆之下,正是三秋桂子盛開之時,幾株高大的桂樹枝頭,輕黃淺黃柔黃的碎花如繁星點點,又如繡球般團團簇簇,清甜濃郁的香氣滿樹飄搖,散入風中,粉塵碎末輕揚,飄得滿園皆是清香。
園子裡有一座小小的涼亭,中間的石桌上放著新出爐的桂花糕,也是香氣四溢,惹人非常。
段攸華正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開口來問問她這些年都去了哪裡,不料段瑤開門見山,便說了上面那一句話。反倒讓他愣了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瑤妹妹要找一個人?是誰?
他正想細問,卻聽段瑤聲音又響起,語調幽幽,既像是說給他聽,又彷彿是自言自語。
“這個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他住在哪裡他對我施了遺忘之術他只道我什麼都忘記了,可是他卻不知,我段瑤想要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就忘掉?我記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我記得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卻唯獨忘記了,他叫什麼名”
段攸華見她神情有些迷離,一雙眼中不知是怨恨還是痴迷,他從來沒見過自家妹妹這般模樣,不禁也是唬了一跳,下意識的道:“瑤妹妹,你你可是”
他望了望面前仍是稚齡的女童,終究將那句話嚥了下去,轉而問道:“既然你已經忘了他是誰,那、又要上哪裡去找呢?”
段瑤默然,良久方緩聲說道,“我的確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只是有這種預感,在這皇宮之中,一定有什麼人可以知道他的下落,那麼只要我留在這裡,就一定能找出那個人來———”
她面上慢慢浮起一個形容莫測的微笑,像是隔空注視著什麼人,又好似期盼著些什麼,“到那個時候我若是能夠找到他,便要叫他再不能如上次一般逃開若我能再找到他,一生一世也要他陪在身邊,除非我不要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