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問你,你這三年,都跑到哪裡去了?為何我一直聯絡不上?你家那幾個兄長,簡直就要急瘋了”
段瑤聽他這麼一問,臉上頓時微微有些變色。
“我拜了一個師父。”她猶豫片刻,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南宮離目光閃了一閃,正要開口,卻見她已是又抬起頭來,“不說這個了!”段瑤一拍桌子,口中嚷嚷道,“我最近剛學會了喝酒,你我難得重逢,正應該把酒言歡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它做什麼!”
“好!”南宮雙手一擊,眼中也放出一抹光彩,“我這就叫十三娘,再拿幾壺酒出來!今日我們定要喝個痛快!”
暗夜沉沉,月影幽幽。
安慶城郊一個小村莊之中,村尾那叢茂密的竹林後面,一間矮小的茅屋突然響起了幾下敲門聲。
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伴隨著一聲吱呀輕響,一個佝僂的身影從燈光中透了出來,跟著有一道蒼老而又孱弱的聲音響起,“小姐,你回來了。”
來人輕“嗯”了一聲。
老人往旁邊側了側,將門外之人讓了進來。
他隨即把門關上,顫巍巍的走回桌邊。
燈光下,只見他童顏鶴,眉毛足有幾寸來長,頜下卻是半根鬍鬚也無,身上披了一件樣式古舊的衣服,看上去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怪異之感。
“如何?今天可有什麼現沒有?”老人也在桌前坐下,慢騰騰的問了一句。
對面那紫衣少女緩緩搖了搖頭。
老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慢無比的說道,“看來殿下也不在這裡,唉,我們一路尋來,已經走過了上百個市鎮,你說他到底會在何處呢”
段瑤眼光攸然一暗,冷聲說道:“不管他在何處,一天不找到他,我就一直找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那老人默默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這又是何苦”他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疼惜,“月昭殿下既然說了緣分已盡,那就是真的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你又何必這樣執著,非要找到他不可呢”
段瑤垂眸望著桌上的油燈,豆大一點火苗隱隱跳動,將周遭映得昏黃而又模糊。
“我只是氣不過”她忽然低聲說道,“他只憑那一句無緣,就輕易的將我丟下,這還不夠,竟然要連我的記憶也一併消去我氣不過,他說無緣,我就偏要證明給他看,世間所謂緣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世上哪有什麼天意,哪有什麼命定,但凡想要,不過千方百計去奪取,世人皆是如此,只是隱藏的深,輕易不肯表露出來罷了。”
“我卻為何要做那等隱忍之事?若是聽由天命,到頭來卻連自己唯一想要的東西也得不到,那這個仙,我不修也罷!”
老人聽她這一番話,臉上變了數變,張口欲言,又覺難以啟齒,最終也只是化作了一聲頹然長嘆。
“那接下來,我們又當去往何處?”
段瑤沉思片刻,只抬頭道:“明日我要出門一趟,你不妨先去往下一個城鎮,等我事情辦完,自會回來找你。”
那老人目光不禁帶了幾分擔憂,“此地能人異士甚多,小姐要多多當心才是。”
段瑤笑了一笑,“我自理會的,王公公不用擔心。”說到此處,忽而眼珠一轉,“是了,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去查一下。”
王公公道:“什麼事?”
段瑤唇邊浮起一絲冷笑,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說不出的冷俏:“是關於我們皇家太子妃的事情”
………【四十一七劍】………
南宮離拎起桌上的酒壺咕嚕咕嚕灌了一通,砰的放回桌上道,“今天我就把你這些人情債一併還了,免得日後再糾纏不清。”
段瑤聽他這麼一說,不禁好奇道:“哦,你要怎樣來還?”
南宮哼了一聲,“你不是要劍嗎?我這裡就有一柄劍給你!”右手手掌一翻,忽有一頁薄薄的金箔平平飛了過來。
段瑤伸手接住,見那一片薄金之上透著柔和的光,卻並無半點痕跡,她只將手心覆上一層靈氣,在那金箔表面輕輕一拂,光芒漸漸退去,正中間的位置,淡淡的現出兩行字型來。
正面寫著:『近有天初七劍問世,特約君於落舟山共賞』
底下落款:『七劍閣主人』
文字呈銀白色,皆以小楷寫就,字跡清瘦雋秀,只在上面顯了一顯,頃刻又隱將去。
段瑤看得一知半解,只問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