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梅花)
宋呂本中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絕。
惱人風味阿誰知?
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
老來舊事無人說。
為誰醉倒為誰醒?
到今猶恨輕離別。
鹽角兒(開時似雪)
宋晁補之
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佔溪風,留溪月。堪羞損、山桃如血。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
………【二十七鎮國】………
段攸華半夜莫名其妙的醒了。
然後,他便看見自己的瑤妹妹靜靜的坐在圓桌後面,正隔著紗幔遠遠望著自己。
光陰黯淡,他只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從她身上蔓延了出來。
他不由地坐起身,分開帳幔,詫異的叫了一聲:“瑤妹妹?”
這麼晚了,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還沒來得及問出聲,卻見那小小的人影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黑暗中她一雙眸子亮若星辰,朝著他投射過來。
“你,可想當皇帝?”
一片寂靜中,她的聲音清冷而又明晰。
段攸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呆滯。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要是被別人聽到,你我都會有麻煩的他原本想告訴她,像這樣的話題在宮中是不能輕易提起,可是剛對上她的眼睛,竟覺一股威壓猛然逼迫了過來,本已到喉中的話,又給生生嚥了下去。
段瑤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盯著他:“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要你告訴我,你,想不想當皇帝?”
“我—我———”段攸華張了張口,本能的遲疑了一下。他敏銳的察覺到,她會這樣問自己,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而是聯想到往日的情形和她的手段,段攸華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定了定神,抬頭迎向她的目光。“不想。”他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不想?”
“不想。”
段攸華面上頗有些嚮往的道,“我只是想多看點書,多學點東西,將來有朝一日,也能夠像程夫子一樣,做一個育人無數的教書先生或者就像現在這般,在翰林院裡靜靜編我的史書,只要能維持現在的生活,我就已經覺得很快樂、很滿足了皇位對我來說,太遙遠,太飄渺,在我眼裡,它不過只是一件奢侈卻又炙手可熱的東西”
他抬起頭來望向她,表情卻有些嚴肅,“瑤妹妹,我雖然不知你想做些什麼,但有句話,我希望你一定要記住,在皇宮這個地方,一旦陷入爭名奪利的漩渦,就很難再脫身出來,你,一定要考慮清楚了”
段瑤靜靜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若是你那些皇兄皇弟們也能如你這般想,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這我就放心了,”她的語氣瞬間變得輕鬆起來,“若是你也想要那皇位,我還真有些為難呢,呵呵,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只是希望將來,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才好。”
“你不用擔心,我啊,對權力什麼的,完全沒有一點興趣。誰當皇帝,對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別,我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意思”
她頓了頓,似是有些感傷的道,“其實你這樣的心境,原本是最適合修道的人,實在是可惜了”
“”段攸華默然。這些天他也聽段瑤說了不少修道的事情,心裡本來有些嚮往,段瑤於是也正兒八經的給他講解了一回,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也感覺不到她所說的那種靈氣,沮喪之餘,也只得怏怏放棄。
段瑤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難過,便放軟了聲音開解道:“其實修不修道,也沒有多大區別,修煉很辛苦的,你這麼怕疼,一定吃不消,而且反正最後都是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快快樂樂活個幾十年,做自己想做的事,來得開心多了。”
怕疼?那是小時候被你打壓留下的後遺症啊段攸華只能苦笑。
“其實,你能有自己的思想,不受外人的蠱惑能夠竭盡所能的去追尋想要東西,在我看來,這已經是相當幸福的一件事了。”
段攸華聽她的話語中有些感慨,忽然想到段瑤要他去打聽的那個人,卻不知她在外面究竟生了些什麼,想到她一個女孩兒家,孤零零的在外面待了三年,也不知遇到了多少艱難,一時也有些